“為將者,是因為掌有兵符,身有兵權。少爺,你這是要放權啊,那王玄策看著和你一般年輕,應該也是有本事的人,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林平自嘲的笑了笑,道。
不是林平想不到,在古代,根本就沒有放權這一種意識,哪個皇帝會主動把自己的權利送給其他人,哪怕是在最為危急的時刻。
同樣,沒有將領會把兵權下放,有兵權你就是將領,沒有兵權就什麼都不是,而且,有了過錯你還得擔著,誰讓你是將軍。
“這支前鋒軍雖說精銳,不過比起特種隊還是差了許多,如果到時戰況需要,把兵符交與王玄策是最好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發揮出這支大軍的力量!”
宇文哲笑了笑,道。
林平沉默了很久,眼神中逐漸充滿了柔和,這樣的眼神宇文哲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久到他自己都忘記了有多長時間。
“你真的長大了,這一次出征突厥後,回一趟賀蘭山吧!”
“林哥?回賀蘭山?難道要去開啟藏屍山脈裡的寶藏嗎?!”
王大虎頓時流露出一絲興奮的笑意,道。
“沒錯,藏屍山脈裡的一切,也應該交給少爺了。”林平感嘆道。
“好,那就順便回去一趟,來了半年了,也該回去看看馨兒了!”
宇文哲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迷茫,支撐著自己走下來的仇恨,已經到了開始復仇的前奏,等突厥被滅之後,又將何去何從呢。
“那麼,三塊血玉也有必須集齊的必要了,那兩塊血玉,一塊佩戴在唐皇帝的身上,一塊在宇文士及大人那裡,宇文大人那好說,只是唐皇帝身上的那一塊,不知怎麼辦才好……”
林平沉思,道。
即便到了現在,林平還在稱呼李世民為唐皇帝,在他的心裡,自己並不是李世民的子民,而是宇文化及的朝臣。
“陛下身上的那一塊血玉我來想辦法,現在看來,出征之前還要返回長安……不,乾脆把大軍帶回去,讓陛下搞一個閱兵儀式,這樣也能最大限度的激發士氣!”
宇文哲眼神一亮,道。
“閱兵儀式?”林平疑惑,道。
“嗯,閱兵儀式最後再說,林叔、大虎叔,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宇文哲點了點頭,道。
“那好,我和大虎先去休息,其他事到了明天再談!”林平招呼著王大虎,離開了宇文哲的大帳。
宇文哲坐在案桌旁,兩隻手拖著下巴,回想著前世歷史上的記載,這一場征伐突厥的經過。
直到第二天天亮,大帳的簾布被掀開,一縷晨光,夾雜著溼涼的風,吹進了大帳內。
深秋的風帶著很強的溼氣,雖說不是冰涼刺骨,但是突兀的吹在人的身上,也會產生冰冷的感覺,宇文哲被這股涼風吹醒,看著身前的林平露出了一絲苦笑,昨天回想的太過入神,不知不覺間,趴在案桌上睡著了,直到現在。
“少爺,你一晚沒睡嗎?”林平看著宇文哲通紅的雙眼,皺起了眉頭。
“睡了一會兒!”
宇文哲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活動著身體,跟著林平走到了大帳之外微涼的空氣吸入肺中,不由得精神一震,撥出了一道泛著白色的水霧。
“末將見過將軍,將軍要的人,末將已經帶來了!”
不大一會兒,王玄策帶著七名將士,來到了大帳前。
“見過將軍!”
七名將士猛然間單膝跪地,頭卻是高昂著,看向宇文哲的視線裡充斥著火熱。
“你們的老家都是在最北方,在單于都護府更北,已經快要到達賀蘭山了啊!”
宇文哲站在這七名將士的身前,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意。
“將軍,我們的老家在那,可是我們都沒有家人了,現在只剩下二狗子的媳婦和老孃還有一個兒子還活著!”
其中一名最為年長的將士,苦澀的搖了搖頭,道。
這名將士看上去三四十歲,一臉的大鬍子,若是扔進突厥人裡,都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哦?你叫什麼名字?二狗子是哪一個?”宇文哲問道。
“將軍,他叫田老大,俺就是二狗子,俺家來信說了,當時突厥人來襲,俺媳婦帶著老孃和兒子躲進了山裡,等到後來,卻被感染上了瘟疫,幸虧大人破解了疫症,才救了俺娘和俺兒子一命!”
二狗子十分的激動,說著,“嘭嘭嘭”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額頭上瞬間變得一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