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夫人問:“總管,怎麼樣?”
呂品道:“兩位夫人,那個守門吏叫銀能,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守門吏,他家境不怎麼樣,有個病病怏怏的老婆,還有三四個孩子,銀串是他的大女兒,從沒來過守門處,最近這段時日卻突然來了守門處住了十幾天,就在弦夫人出事的第二天,她被送走了。”
媯夢看了看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的姬靈,跟露兒說:“露兒,你先陪靈公主去歇息,這幾天,也夠她受得了,讓她好好休息,給她準備好衣物。”
露兒答應一聲,牽著姬靈的手出去了。
媯夢這才回過頭道:“她們是想從害死弦夫人開始,一定是那個銀串送給小靈的藥裡有東西,弦姐姐吃後出了問題。弦姐姐定是被她們毒死的。”
青夫人咬牙道:“這兩個狠毒的女人,如今怎麼辦?那個銀串出了宮,到了外面,我們無法再去找。”
媯夢冷笑一聲:“青姐姐,先不用管銀串,如今我們是斷不能出宮,她們怕是早就做好了套,等著我們往裡鑽呢!鬻拳肯定是早就準備好一切。我偏不上他的當,他所有的注意力肯定都放在這幾天出城的人身上,咱們從宮內入手。”
琉璃問:“夫人的意思?”
媯夢看了看呂品,道:“總管,你盡快聯絡上林將軍,你親自出面,盯緊陳夫人宮,專門盯那個叫綠萼的小宮女,只要她獨自一人一出宮門,就立刻把她弄來,別讓旁人知曉。”
呂品點頭道:“夫人的意思,奴明白,奴這就著手去做。如今這宮裡的內侍,不管哪個宮的,基本都得過咱宮的好處,如果奴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是能做到的。”
媯夢點頭:“很好!把綠萼弄來,關到一個隱蔽的屋子裡,給她吃喝,讓她活著,到時,我自有辦法。”
呂品答應一聲出去了。
青夫人看著媯夢,道:“息妹妹,小綠萼不足為患啊!那個鄭世婦和陶侍妾才是兩個禍害呢!”
媯夢搖頭道:“青姐姐,你錯了,瑤臺是不會讓媯隨跟那兩個女人什麼都說的,如果沒有瑤臺,說不準媯隨會把她們二人當知己,但瑤臺在,她們二人就只知道媯隨跟我不和,其它的,她們什麼都不知,所以,不必去管那兩個女人。趁現在她們還沒想到綠萼的威脅,咱們先把綠萼藏起來,早晚有一天會用上。”
琉璃道:“不錯,松兒的死,洛侍妾的死,都與這個綠萼有關,當初瑤臺和媯隨制定的計劃,要萼也一定一清二楚,否則,她不會配合的那麼好。只要讓綠萼到了我們這邊,媯隨就會心驚。”
媯夢道:“對!把綠萼弄到我們宮,什麼也不用問,就把她關到隱藏的地方,到時她自己就會求著咱們說。下一個,是瑤臺。”
媯婉等著媯夢行動,可等了幾天,發現文夫人宮根本沒有任何動靜,除了把姬靈接過去了之外,跟往常一般無二。
媯隨冷笑著說:“長姐,這個媯夢還真是絕情啊!當初弦夫人為她做了那麼多,如今她倒好,還真是事不關己了,只是把弦夫人的女兒接過去,沒動靜了?”
媯婉長嘆一聲:“隨兒,不可小瞧了她,沒有動靜才是最可怕的,就怕她會搞出大動靜。”
還真讓媯婉說著了,又過了大概有兩三天,綠萼跟幾個宮女去內務司領東西,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鄭世婦的侍女青梅,兩人說了一會話,綠萼便領著大家回去了。
回了陳夫人宮後,綠萼又一人出去了。這一出去,就再也沒回來,直到黃昏時瑤臺找她有事,大家才發現,綠萼已經是差不多一天沒在大家面前了。
整個陳夫人宮忙了起來,就差把陳夫人宮翻個底朝天,可綠萼就像人間蒸發了般,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了。
媯婉又派人找青梅,鄭世婦那邊來報,說青梅也不見了。
媯隨渾身出了冷汗,媯婉看著她,問:“這個小丫頭知道什麼?”
瑤臺便把以前發生的那件事原原本本地跟媯婉說了一遍。
媯婉生氣地說:“真是糊塗!那件事結束後,就應該早早地打發了她,怎麼還留著她到現在?你這不是給自己留炸彈嗎?”
媯隨哭喪著臉道:“長姐,綠萼這個丫頭伶俐的很,很討我喜歡。當初那件事結束後,姑姑就讓我把她打發了,可我就是捨不得,總覺得還有用得著她時候,誰曾想……”
媯婉惡狠狠地說:“不用說,一定是讓媯夢截去了,這可要糟了。隨兒,我去王後宮。你們可千萬要小心,這幾日,先不要有大動作,你聯系一下鬻拳大人,讓他們那邊也別動靜太大了。”
瑤臺卻說:“長公主,奴婢覺得咱們先別亂,一個小小的綠萼,應該成不了大氣候。就算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向文夫人說了,如今知道那件事的人基本上都不在了,只有她自己說,就算她說破了嘴,也沒人會相信。如果我們驚慌的話,反而會更不好啊!”
媯婉笑道:“還是姑姑想得周到,那咱們就暗中繼續找,你們不是還在文夫人宮安著一枚棋子嗎?現在就可以用了,讓他暗中檢視,看看文夫人宮到底有什麼動作。”
瑤臺笑著說:“對啊!香酥走了後,奴婢一直沒再啟用盅兒,奴婢親自找他,不會再經過第三人,這樣更安全。”
媯婉又問:“當初你們用香酥對付媯婉肚子裡的孩子這件事,盅兒知道嗎?除了你們三人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曉此事?”
瑤臺道:“長公主放心好!香酥做得事,只有我們三人知曉,盅兒絕不知此事!就是綠萼做得事,也不會有第四人知曉。那位洛侍妾和松兒只是我們的棋子罷了。”
媯婉點了點頭,她知道,有瑤臺在,她做什麼事心裡也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