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抿了抿嘴唇,認真的糾正,“權董,這才剛入秋。還沒到數九寒冬呢。”
“老子天生怕冷體寒,怎麼著不成啊?”
“成。那我現在扶您回房間?”
“不用,我自己能走道兒。你去灌個暖水袋給那丫頭送過去。”
怕冷的人,是她不是他。
“知道了。”
權子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就是覺得吧,他要是真過去了,一準兒得出事兒。
或許他花了大價錢,請了名設計師來設計的效果太好了,他總覺著,剛才那畫面,太美了。
淺藍色的人工湖裡,紅色的金魚兒跟群傻.逼似得一動也不動。又跟硃紅色的門板相得映彰,顏色呼應的太到位了。
人工湖後邊的假山,光禿禿的立著幾顆要死不了活不旺的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花兒還是樹。
天空黑的純粹沒有一絲雜質,還看星星呢。連他媽毛都沒有一個。
只有一架飛機以肉眼可以識別的速度從天空中劃過。
勉強可以當做是星星吧。
權子墨知道,那景色,一點都不美。還挺寒磣的。
美的啊,不是景,是那景色裡的人。
雖然那大侄女的姿勢也一點跟‘美’這個字眼兒不沾邊。
可他就是覺得美,忒他孃的美了!
美的辣眼睛。
什麼叫酒不醉人人自醉,這詩他今兒終於是明白了。
那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讓他春心蕩漾成這幅沒出息的德行?
不知道。
或許是……她出現的時間,太恰到好處了吧。
色妞兒出現的時間,不對。那時候他還浪蕩著呢,壓根不想安定下來。白秘書跟明日家大小姐出現的時候也不對。那時候他想要安定,可又懼怕安定。
波吉他媽?
那女人出現的時機倒是對了,可那女人的出場方式不對。
她忽然帶著一個那麼大的兒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撒腿就跑還嫌速度慢,怎麼可能會停下腳步等著她?
他連等等她的機會都給不出。
而現在,他的確是有點想安定下來了。
不是要娶妻生子好好過日子的安定,只是……純粹的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
回到家,連口熱飯沒有,真不打緊。這不是家裡還有保姆阿姨在呢麼。她做飯挺好吃的,手藝不輸給色妞兒。
回到家,黑漆漆一片,連個鬼影兒也沒有。這更不打緊。反正他也不經常回家。
可是,身邊來來往往這麼多年,連一個留下來的人都沒有。他好像有點悲哀,也有點可憐。
不過仔細想想,他有錢有權還有臉,兒子成長的也挺出息。
他這是福祿雙全的命格啊!
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
可這心裡,那空落落的,拿什麼也填不滿的玩意兒,又是什麼呢?
想不明白。
他真想不明白。
以前壓根就從來沒去想過的事兒,這藉著酒勁兒肯定也想不明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