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葬禮……
平日裡父子倆經常掛在嘴邊的詞兒,今兒不知道是怎麼了,落在權老爺的耳朵裡,就是比平常傷感的多。
他捏了捏鼻樑,連跟兒子對罵的力氣都提不起來,轉身便向樓上走去。
一看他爸這樣兒,波吉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他爸……還真的不對勁!
接到他葉叔的電話,他還以為他葉叔是小題大做了。可現在看來,他葉叔絕不是小題大做。他爸,又遇到其他事兒了。
抿了抿自個兒的小賤嘴,波吉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爸的身後,“爸。”
權子墨愛答不理的從鼻尖兒哼了一聲,“嗯。”
“我今天沒事兒。公司沒事兒,葉叔那邊沒事兒,南宮殿也沒事兒。今天特別閒。”
“你閒,關老子屁事。”權子墨閃身進了自己的臥室,正想關門,那小崽子卻輕巧的鑽了進來。笑盈盈的先霸佔了他的大床,好在他的床夠大,哪怕躺了一個跟他個頭差不多高的小崽子,也照樣夠寬敞。
波吉靠在床頭,腳丫子歡快的蠕動著,“爸,難得我沒事兒,咱爺倆不找點樂子去?”
“懶得動。”權子墨把自己摔在大床上,掀起被子就打算補眠。
他不是為伊消得人憔悴,也不是裝憔悴。
他是真的很累了。
昨兒一晚上都在省廳為黎民百姓燃燒自己的生命,好不容易燃燒完了吧,老相好又要嫁人了。他一向不肯虧待自個兒身邊的女人,這不得過去送個大紅包?完了又得把大侄女平平安安的送回家,順便還聽說了一件讓人鬱悶的事兒,送走了自己的一個朋友。
這會兒他補個眠,真不過分!
可偏偏,他那沒眼力勁兒的兒子,卻不肯放他好好睡覺。早就不粘著他的傢伙,今兒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又嘰嘰喳喳的賴在他身邊兒,吵得他腦仁疼。
好像,他那已經長大的兒子,一夜之間又變回了當年那個小.逼崽子,愛粘人,愛撒嬌,惹人厭。
“爸爸爸,大好是時光怎麼能辜負呢?你看,今兒外邊的陽光多好啊。別睡覺了,睡什麼覺,咱爺倆打打拳唄?!”
說完,波吉還故作可愛的眨巴眨巴他的桃花眼兒。
看的權子墨心頭一陣作嘔,“兒子,你今年十六了,不是六歲。”
裝可愛什麼的,已經不是他這個年紀能幹的事兒了。
“爸,打拳你都不去了?”
權子墨眼睛一閉,“不去。”
多好的機會啊,他主動把揍他的機會給了他爸,他爸都不願意接受?
完,他爸果然遇上事兒了!
波吉心裡琢磨著什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一看就沒琢磨啥好事兒。
“爸,你是不是得絕症快死了?”
“滾你孃的,老子活兒的好好的,少他媽咒我!”
“我看你臉色很不好啊,別瞞著兒子,得了絕症就說。我會給你風光大葬的,放心吧。”
睡眠不足的人,脾氣通常不怎麼好。想睡覺耳邊卻總有個小麻雀嘰嘰喳喳,這心情,就更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