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他都不給唐棣留下。
為了折磨唐棣,他把自己都折磨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
為了折磨唐棣,葉承樞先折磨了他自己。
難怪一向恪守分寸界限的白秘書,都忍不住要甩他一巴掌。
“他這麼傷自個兒的心,誰能忍住不打他。”
諸遊目光賊兮兮的瞄了瞄,沒看見他媳婦兒的身影,這才偷偷摸摸的從睡衣口袋裡摸出一條,像是項鍊的玩意兒。
說是項鍊,倒不如用小孩子的手工活兒來形容更為貼切。
已經鏽跡斑斑的項鍊,看起來不但廉價,還忒寒磣了點。可偏偏,已經鏽跡斑斑的項鍊上,有那麼兩三處,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不仔細去看,根本看不出來。
可唯獨那項鍊上的掛墜兒,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忒刺人眼睛了。
一看到那掌心的寒磣項鍊,權子墨瞳孔都紅了。
喉嚨,好像有一塊棉花堵在那裡似得,又癢又疼。讓他想要說話都很困難。
好不容易開口了,那一張口,嗓音竟然比皮鞋摩擦在地板上的聲音更刺耳。
“這是……”
諸遊輕點一下腦袋,“是你我還有承樞,在林軒眼淚汪汪的攻擊下,手忙腳亂給她做的。那一年,林軒才十歲——”
手腕,輕輕的抬起,權子墨艱難的道,“我記得。”
他清楚的記得。
那一年,林軒十歲。
準確來說,還不到林軒十歲的生日。
那一年,正好是他要跟他爹媽去國外的時候。
等不到林軒的生日那天,他就要離開。
沒多長時間,葉承樞應該也被送去了北方某省。
那時候事兒多,林軒的生日,也就給他們忘記了。
在他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林軒不見了!
林豹叔當時都瘋了,因為那時候林軒特別喜歡跟在他們屁股後邊,追著他們想要讓他們陪她一塊兒玩。林軒又是個很乖的女孩子,她從來不亂跑。所以本已經上床睡覺的人,忽然不見了的時候,林豹叔紅著一雙眼找到了大院兒。一副是他們三個人把林軒拐賣的架勢,來找他們要人。
他明天就要啟程滾蛋了,聽到這訊息,他都懵逼了。
還是承樞最冷靜,他特平靜的讓林豹叔回家等訊息,他一定把林軒找到,然後好好的給他送回去。
如此,林豹叔才算是作罷。但卻還是等在大院兒不肯離開。
想找到林軒,一點都不困難。
就在大院兒後邊的小山丘上,他們找到了一個人坐在石頭上的林軒。
諸遊性格最衝動,當時就忍不住過去想要揍林軒,但他到底不忍心,高高抬起的手腕,怎麼也落不下去。
因為啊,他們的林妹妹,哭了。
那小模樣兒,別提多讓人心疼了。哪裡還打的下去?只想把她抱在懷裡狠狠的揉揉她。
林軒哭的快抽過去了,問他們,還記不記得幾天之後就是她的生日。
他們三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去年林軒生日的時候,他們還說,明年要給林軒一個比今年更盛大的生日宴。
結果呢,他們把林妹妹的生日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