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承歡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跟黎兆予好好說說自己內心的想法,黎兆予那麼心疼她,又怎會不體貼她?
白晶晶心裡清楚,承歡介意的,也不是黎兆予的事業,而是那玩意兒,太過危險。每一個做母親的,都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從事太過危險的工作。這是人之常情。可是白晶晶心裡清楚,黎兆予卻不明白。
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反而是最親密最相愛的兩個人,才容易有種種的矛盾。因為彼此都太在乎了,所以想的就更多。恰恰是不在乎了,不在意了,反倒能夠很融洽的相處。因為你想怎樣,我不在乎,跟我也沒有關係。我幹嘛要跟一個無所謂的人有爭執有衝突?
就是這樣的。
越在乎的兩個人,才越有矛盾。
這矛盾,都是彼此太過珍惜的表現。
只要兩個人裡有一個可以小小的後退一步,不要表現的那麼強勢,只要有一個人肯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那一切就皆大歡喜。可偏偏,面對最在乎的人,很多時候人反而無法坦誠的把心裡話說出來。
悟出這個道理,白晶晶也是用了很多年的時間。她跟諸遊剛結婚的時候,真的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她看不慣諸遊整天無所事事的死德性,她也不願意別人說她的老公是個窩囊廢,是個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
所以她每天都在督促諸游去乾點正事兒。
可她認為的‘正事兒’並不是諸遊喜歡的。諸遊認為的‘正事兒’在她心裡,又是不堪入目的下九流。
這就是她跟諸遊之間的矛盾。
當時他們倆吵得可兇了,她脾氣又很暴躁,一點就炸。有太多次她一氣之下硬拽著諸游去了民政局要辦離婚手續,每一次,也都是諸遊耐著性子好脾氣的跟她道歉。
諸遊有一番話,讓她記憶猶新——
“白晶晶,我告訴你,不管你有多生氣,我們倆吵得有多兇,離婚這兩個字兒,你就是憋死也得給我憋住了!我知道你脾氣不好,娶你之前我就知道了。但你脾氣再不好,離婚這兩個字兒你也給我收起來。我不是威脅你,這次就算了,以前也揭過不提。但從今天起,我再從你嘴巴里聽到一次離婚,那咱們倆這婚,必須離。你不離都得離,我不管你是不是氣話,但從今兒起你只要說出離婚這兩個字兒,我就滿足你。相對的,我也向你保證,不管我們倆吵得在兇,我再生氣,哪怕你打死我,我也會主動跟你道歉。我要你明白,我跟你道歉,不是我真的認為我自己做錯了,是我愛你。不管什麼事情,我都願意主動跟你道歉,相對你的,離婚這兩個字兒,以後不許你再說出口。”
那是她記憶中諸遊第一次跟她發火兒。那一次,諸遊真的很生氣,氣急了。
氣的諸遊都已經伸手想打她了。她脾氣一上來,就硬著脖子要諸遊打她,不打都不行。
還是諸遊忍著心裡的情緒,用已經高高抬起的手,將她保住。然後跟她說了那番話。
不管什麼情況下,他都不許她再提離婚兩個字兒。相對的,他承諾永遠會主動跟她道歉。
那一次,讓白晶晶反省很多。
所以下一次他們兩個人再吵架,她差點又說出了離婚兩個字,好在諸遊眼疾手快的搶在她之前說了對不起,聽到那傢伙的話,她愣了愣,隨即拉著那傢伙的領帶就將他拖到了臥室裡。
她也只說了一句話,兩個字——
第一個字,做。
第二個字,愛。
好像做到一半,她又說了一句話?
“諸遊,做完就不許你再生我氣。聽見了沒?”
那傢伙當時是怎麼回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