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她試探性的在病房裡跑跑跳跳,弄出了很大的動靜兒。葉承樞連眼皮都沒掀起一下,任由她叮叮咣咣的跟拆家一樣。她不死心,跑過去從他手中搶下了那本書,撕成碎片,葉承樞也沒生氣,反而還笑眯眯的重新拿了本書,問她,要不要繼續撕。如果她要撕書,那就拿去撕。不撕書的話,他就繼續看書了。
碰了個軟釘子,渾身上下都難受死了!
剛才權子墨那老男人是不是說她柴米不進?
錯了,柴米不進的人是這位葉特助才對!
不死心的她又繼續蹦蹦跳跳,搞的跟地震一樣。
可葉承樞絲毫不受影響,繼續慢條斯理的看他的書。一點沒被她搞的煩躁。
看她蹦蹦跳跳的氣喘吁吁,葉承樞還起身給她到了杯水,‘溫柔體貼’的叮囑她——
“要是累了,喝杯水休息一會兒再跳。正好我是獨門獨戶,也不會影響其他病人休息。”
姜寶貝簡直好奇了,葉承樞是怎麼能面帶微笑的跟她說這句話?
他為啥能冷靜如斯!
果然,葉承樞才是最扎手的硬茬子。
任由她又吵又鬧一點都不生氣的人,卻每次在她躡手躡腳的打算開溜的時候,不冷不熱的丟下一句,“你敢從這兒出去,我就打斷你兩條腿。”
這種威脅性十足,並且讓她不敢去試一試真假的話。
明明他連眼皮都沒掀起一下,還背對著她。葉承樞是怎麼發現她打算開溜的?他又是怎麼分辨出她是鬱悶的來回走動跟打算開溜呢?
權子墨拿她沒脾氣吧?
那她就拿葉承樞沒一點辦法。
嘗試了所有辦法,卻都跟打在了棉花上,連讓葉承樞表情變一下都沒有成功的姜寶貝,終於氣餒了,終於死心了。
她一屁股坐在葉承樞的病床上,嘆氣,鬱悶,“你到底要怎麼樣?”
葉承樞隱了隱唇邊的笑意,這丫頭,精神頭真大。總算是安分下來了。
她的吵吵鬧鬧,又蹦又跳,對他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的。
只是他早前從權子墨的形容裡,得知了這大侄女的性格跟手段。所以一直忍耐著罷了。
他是個喜歡安靜的人。姜寶貝的吵鬧不休,著實讓他頭疼,也不耐煩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顧忌著權子墨跟二爺,他剛才就會讓這個聒噪又吵鬧的丫頭,徹底的閉上嘴。再也不能搞出任何的動靜來。
好在……她安分的時候也很微妙。
葉承樞不確定,如果她在不肯安分下來,他是否還能看在權子墨跟姜二爺的面子上,繼續縱容她的胡鬧。
‘啪——’的一聲,葉承樞合起膝蓋上的書本。
似笑非笑的掀起眼皮,看著她。
這輕飄飄的,不沾任何情緒的,平靜冷淡的眼神,卻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姜寶貝,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葉特助,果然如同傳聞中的一個可怖!
即使……他表情再和煦,神態再優雅。
可他露出來的獠牙,姜寶貝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