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九江迅速的與他權叔交換了一個眼神。他知道,現在的主導權,得重新交回到他權叔的手上了。他能做的,到此為止。
後邊的,得他權叔出面才行。
冷哼一聲,錢九江的姿態十分倨傲,“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是的。”麥考夫特深深的低下頭顱,“錢少爺請吩咐。”
“那好。”錢九江嘴角一勾,摸了摸下巴,玩味的看著麥考夫特,“那你先爬下給我學兩聲狗叫聽聽。”
麥考夫特也是一個極為果決的人。
一旦他做出了決定,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連一點點的猶豫躊躇都沒有,麥考夫真的就跪了下去,四肢並用的趴在地上。當真是學了狗叫給錢九江聽。
可看到這樣的麥考夫特,錢九江的心尖兒卻沉到了谷底。
他深深的望著權子墨,權子墨衝他點點頭。
忍人所不能忍!
這個麥考夫特,可怕的厲害!
能做到忍人所不能忍的傢伙,各個都是陰險的毒蛇。一旦給了這種人東山再起——不,只要是一點點的可乘之機,麥考夫特這種人便會瘋狂的報復回來。
手段,凌厲的血腥!
權子墨在想,如果麥考夫特的家人,沒有在勒佈雷手中做人質。那麼,現在這座城市的掌權者,到底是勒佈雷還是麥考夫特?
一個性格暴躁,手段殘忍的傢伙,絕對不如一個手段同樣殘忍,心機卻更深沉的人可怕!
這時候,在權子墨與錢九江的心中。
麥考夫特的可怕,早已凌駕于勒佈雷之上。
勒佈雷尚且能放過他一條小命,但麥考夫特,必須死!
不然,麥考夫特的報復,是他們都無法承受的。
錢九江沉了沉心思,冷冷的說道,“麥考夫特,虧你還是二當家,你這幅姿態,太難看了。起來吧,你這醜陋的模樣,不會讓我高興,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反正已經羞辱了麥考夫特,他的心裡已經留下了惡狠的種子。再說點難聽話,也無所謂了。
橫豎,麥考夫特是一定要死的!
至於麥考夫特的妻兒家人……
錢九江想,只要把麥考夫特的死算在勒佈雷的腦袋上,那留那些無辜的女人孩子一命,也未嘗不可。
只要別讓麥考夫特的家人將仇恨放在他們的身上,那麼,他是不會趕盡殺絕的。
然而……
錢九江的目光,忍不住在他權叔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鐘。
他權叔,或許不會留下麥考夫特家人一條性命。因為,他權叔一向斬草除根,任何的危險,都要扼殺在萌芽之中!
不管對方是女人還是孩子,只要有一絲絲的可能,會對他權叔的在意的人構成威脅,他權叔都能毫不猶豫的趕盡殺絕。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道理,錢九江也清楚。可他,有時候就是做不到。
錢九江想,或許這就是他跟他權叔有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的差距吧!
道理他都明白,可有時候,他就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