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話說得不怎麼利索的麥考夫特,只能撿最重要的說。還真沒法兒跟錢九江呈口舌之快,他就是想,他也有心無力。
反觀錢九江,平常一張賤嘴就是罵遍天下。比嘴賤?他錢少爺還真沒怕過誰。
笑盈盈的低笑兩聲兒,錢九江不是在浪費時間,他是在利用談判桌上給對方施加心理壓力的小技巧。
因為錢九江這自信與嘲諷的笑容,麥考夫特的眉頭死死的擰成一團,“你笑什麼?我說錯了嗎。你想要救出波吉,必須得有我的幫助。” “真是愚蠢。”錢九江語氣平靜,看麥考夫特的眼神十分的冷靜,波瀾不驚,“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人物角色了。行了,既然如此,我跟你也沒什麼可說的。”
目光挪到他權叔的身上,錢九江挑了挑眉頭,“權叔,咱走吧?跟一個蠢貨,我實在沒什麼可談的。咱回去也得準備準備了。”
權子墨點點頭,當真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是威脅人的作勢要離開,而是真的打算離開。不再跟麥考夫特做任何的交易。
對方是想要威脅他的裝樣子,還是真的不想與他合作了,這點麥考夫特看的清清楚楚。
他有點慌了,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權先生,等等!”
權子墨連頭也沒回,“我大侄子全權代表我的意見,他既然說跟你這蠢貨沒什麼可談的,那我跟你更是沒話說。”
於是,麥考夫特知道了這個年輕的男子,其重要性與地位。
他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錢九江一樂,“不用稱呼,因為你就快要死了,而我,不會把名字告訴給一個快死的人。”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麥考夫特徹底沉不住氣了,“明明大費周章的倒了我這裡,卻什麼也不談的就要離開。如果權先生你這麼做是為了待價而沽,那麼我承認,你贏了。我願意——”
“小九子,聽見了沒?”
“嗯,聽見了。”錢九江特別配合的點點頭,“成語說的倒是挺溜,但就是腦袋蠢了點。沒辦法,這是硬傷。”
黑子無言的望著這兩個人的冷嘲熱諷,很聰明的知道了這時候應該他出場了。
於是他嘆了口氣,轉身衝麥考夫特恭恭敬敬的說道,“二當家,我想你還是改變一下你的態度,以及重新審視一下你的立場比較好。不然,權先生跟錢少爺真的會放棄這次交易。而你的處境……不好意思,我只能說,你的處境會很糟糕。”
麥考夫特狠狠擰著眉頭,沒有說話。
黑子又繼續說道:“我雖然是個小人物,但我在符生恩的身邊位置也不低。二當家你仔細想想,現在連我都是權先生的人,勒佈雷與符生恩還有贏的可能性嗎?如果二當家你想活命,只有一個辦法——”
“乖乖的聽權先生的話,只有這樣,你才能從勒佈雷的手裡活下來!”
最後一句話,直直的戳在麥考夫特的心尖兒上。
讓他整個人狠狠的晃悠了一下,然後跌坐回他的皮椅之上。
連日來的提心吊膽與惶惶不可終日,早已經讓麥考夫特這個鐵錚錚的漢子,變得羸弱不已。說實話,自從那批貨在他手上被人劫走,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更是吃不下飯。
每天每天,每個小時每一秒鐘,他都活在一種巨大的惶恐與不安當! 跟了勒佈雷這麼多年,又是勒佈雷身邊最得力的左膀右臂,麥考夫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勒佈雷的手段有多殘忍。
他太清楚了,一旦自己弄丟了那批貨這件事被勒佈雷知道,他將會有什麼淒涼的下場。
想到這裡,麥考夫特也沒有太多的思考能力,他現在腦袋裡就一個想法——
他要活下去!他不想被勒佈雷當狗一樣的使喚之後,還要死在勒佈雷的手裡!
“錢少爺!我願意為自己的行為給你道歉。希望你能重新坐下來,考慮這筆交易。”
麥考夫特的聲音,都在顫抖。
不是怕的,而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