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哪怕是波吉的親生老子權子墨來了,也治不住他。
波吉最怕的人,就是他這個葉叔,最敬畏的人,也是他這葉叔。
輕輕牽動了一下嘴角,葉承樞不冷不熱的說道:“我晚點再收拾你,你先給我滾到一邊兒去。”
“哦。”波吉不敢有他,乖乖的想要起身到牆角繼續去跪著。
可他身體還沒站直,端坐於沙發之上的葉承樞便輕輕的‘嗯’了一聲兒,波吉就立刻重新跪了下去,跪走著到了牆角。
至於錢九江……
葉承樞斜睨了一眼他,看到了他身上那猙獰可怖的傷痕,但真正讓葉承樞心軟的,還是他臉上那道長長的還未癒合的傷痕,那傷疤上,還沾染著無法立刻處理的血痂。
光是看一眼那傷痕,便知道錢九江經歷了什麼。
葉承樞輕嘆了一口氣,“你,懲罰就算了。”
錢九江剛鬆了口氣兒,覺得自己活過來了。葉承樞的下一句話,便響起——
“但,死罪可逃活罪難免,跟波吉一塊兒跪著去。”
一視同仁,誰也不偏袒。
波吉咬了咬嘴唇,是他葉叔的性格。
就是苦了他啊!
錢九江這王八犢子跪一會兒就完事兒了,但他後續還有……
哎!
都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古人的老話兒它就是沒說錯。
錢九江是個重傷病好,也沒能逃過小小的懲罰,更何況是波吉?
二狗子沉默不語的把錢九江攙扶到了波吉的旁邊,然後三個人一起並排跪著。
教科書式的跪姿,簡直不能更標準了。
葉南川看了,哈哈大笑一聲,“承樞,你是不知道,這三個小傢伙在外邊的趾高氣揚囂張不可一世。”
葉承樞表情不變,淡淡的說道:“但在我面前,他們是虎是龍,都得給我當蟲。”
乖乖的跪下。
不是給他跪下,而是給自己犯下的錯誤跪下道歉。
葉南川眉頭淡淡的挑起一下,“那麼,你也是一樣。”
“是。”葉承樞將優雅疊放在右腿之上的左腿放下來,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姿態,比波吉他們三個人更恭敬。
“我不管你在外邊多麼囂張,在我面前,你也得給我當蟲。”葉南川如此說道。
葉承樞並不反駁,他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了雕花實木書桌前邊兩三步的位置,停下。
“爸,這小傢伙,我要定了。”
葉南川嗯了一聲,“我知道。可他的小命,我也要定了。雖然我現在還蠻喜歡這小傢伙的。”
他跟波吉湊在一塊兒,就是一對活寶,不知道有多討他們這種老人家喜歡。
哪怕知道他們是在做戲是在騙人,可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就覺得有趣兒。
上了年紀的人麼,不就是最喜歡底下的小傢伙圍繞在他的膝頭?
別人罵髒字兒,他只覺得粗魯,可這兩個小傢伙你罵罵我,我罵罵你,他便只覺得有趣兒的很。
葉承樞語氣放得極慢,“如果我一定要帶這小傢伙平安的離開呢?”
“那你以後就不要再叫我爸了。”葉南川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知道你跟高山做了什麼交易,但你在跟別人做交易之前,就不先考慮考慮你爸的處境?你可知道,讓這小傢伙活著,到沒什麼。他一個小孩子,留著就留著了,能有什麼?但這背後的利害關係,你不是不清楚。如此,你還要帶這小傢伙離開?”
葉承樞苦笑一聲,“爸,是我有點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