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葉承樞的朋友也很少,少的可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朋友,前後還沒有半個月,這朋友就死了。他的心裡,怕是也不好受。
對一個生性涼薄的人來說,一旦交到了一個朋友,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縱然這個‘一輩子’短的可怕,但情分,不會有任何的折扣。
恐怕葉承樞現在心裡的壓抑,不會比他少多少。
看他今兒能親自伺候姜二爺喝酒就能看出來了,不是自己的朋友,葉特助會這樣照顧人?不是朋友,葉特助能做到這份兒上?
其實吶,越涼薄的人,才最深情。
冷哼一聲,葉承樞挑眉反問:“那是誰害的?”
權子墨嘿嘿的地笑著,不說話了。
看見葉承樞也跟他一樣,因為二爺的死,心裡不好受。他總算是舒服多了。
知道還有個人陪自己一塊兒難受,這感覺,總比一個人難受要好多了。
“葉承樞,二爺這個朋友,值得交。”
“嗯。”
“但如果二爺身體好好兒的,你倆也不會成為朋友。他的那些所作所為,你是瞧不上的。也只有在他駕鶴歸西之前的這時間,你才肯交他這個朋友。他也才敢跟你交朋友。”
“誰說不是呢。” “你認識他時間太短,回頭有空了,我多跟你說說他那些丟人的事兒。保準樂的你三天三夜都笑不停。”
“好。”
然後,便是一路無話。
直到機場,葉承樞與權子墨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特助,權董。”
先前接到簡訊的白子諾早已經先他們一步趕到了機場,且買好了去京城的機票。
白子諾將機票交到權子墨的手上,原本想要送他上飛機再離開,誰知道葉承樞已經涼涔涔的衝他勾勾手指,“上車,我還有事兒用你。”
“哦。”白子諾便乖乖的上了車。
權子墨揚了揚手中的機票,說了句再見,便轉身進了候機大廳。
沒有行禮,他也不需要行禮。
葉承樞連車都沒下,放下權子墨,接了白子諾,便驅車離開。
前後沒用十分鐘。
“特助,您有什麼事兒要交代給我?”
葉承樞目視前方,表情不變,“沒有。”
他只是不想讓白子諾在權子墨眼前晃悠的惹人心煩,又懶得解釋。
“那您——”猛地收回話頭,白子諾沒有追問,只是道:“特助,在前邊的收費站,換我開車吧。讓您給我開車,我總覺得很彆扭。坐立難安的。”
“好。”
“對了特助,我想辭職……可以嗎?” “無所謂。我都已經沒有工作了,也不需要你這個私人秘書。” 雖然葉承樞沒有問,他也不想聽,但白子諾還是自顧自的說道:“連翹的情緒,現在算是穩定許多了。但心裡……我想帶她回老家。就我們兩個人,她陪著我,我照顧她,兩個人在老家平平淡淡的過點小日子。沒什麼紛爭,也沒什麼糾葛。這樣活著,簡單,也不累。” “這些事兒,你沒必要跟我說。”葉承樞果然很冷淡的說道,“我也沒工夫聽。”
“兩個孩子……”白子諾猶豫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有夫人在,兩個孩子我想就不用我操心了。夫人會好好培養他們的。” 提起那兩個可憐的孩子,葉承樞總算沒有那麼冷淡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