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有些好奇,為何她會出現在高蘭女士的私人會所中?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裡想著什麼,便顯露了什麼。高蘭輕輕一笑,道:“我與胡老有些交情。他臨走之前將你交給了我,要我代替他好生照顧著。”
算是解釋了靈色心中的疑惑。
她點點頭,哦了一聲,嗓子的火辣讓她說不出話。一說,就好像有那鬼爪撕裂嗓子一般的痛。
輕輕的牽起高蘭的手,靈色在她如白玉一般的手掌心緩緩的寫下一句話。
我的嗓子,怎麼了?
“睡夢中你哭喊的太厲害,嗓子壞了。”高蘭說道。
靈色不信,搖搖頭。大眼睛倔強的盯著高蘭,什麼話也不說,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她。
高蘭嘆了口氣,“丫頭,有些事你不知道為好。”
靈色苦笑,怎麼每個人都要對她說這句話?
有些事,她不知道為好。有些事瞞著她,都是為了她好。
她就這麼無能嗎?處處都要得人家保護?
實在不想再多言,靈色只是淡淡的寫道——
我想知道。
“那好吧,雖然那群臭小子都要我瞞著你,但我就看不得他們那德行。你要知道,我便也不瞞著你。”
謝謝。
“不必。看到你,總覺得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年紀大了,就總喜歡回憶往昔。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有人能提點我一兩句,或許我——”
話頭猛地戛然而止,高蘭擺擺手,顯然不想過多的提及自己的事情。
“顧靈色,你可知道你又成了人家利用的棋子工具?”
這次換靈色嘆了口氣。一個‘又’字似乎也足以說明很多東西。被利用這種事,被做的多了,便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驚訝的了。
若是家裡那位爺什麼時候不利用她了,她反而才要感覺害怕。
不被利用,不就是沒有價值了嗎?
葉特助身邊,從不留沒價值的人。
而她,想留在他的身邊,哪怕卑微的如同塵埃。
“他們具體的計劃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這場棋局,葉承樞下的很大!連胡老都成了葉承樞手中無數棋子中的一個。”
靈色苦笑。家裡那位爺的棋局,何時下的不大了?他啊,從來都是拿天下博勝負呢。
只是胡老……她確實想不到,葉特助竟然能使喚得的動胡老。而胡老甘心成為葉承樞手中的棋子,那胡老背後所代表的勢力。那位全國頭號的大人物,似乎也成了葉承樞的一大臂力?
看穿了靈色心中所想,高蘭淡淡的道:“結婚將近一年了,對於你家也特族的手眼通天,你還只是窺到了冰山一角。他的能力,遠超出你的想象。”
靈色點點頭,沒有錯。以前只覺得葉特助是江南省的老皇帝,作威作福,橫著走豎著爬。現在看來,葉特助不但是江南省的葉特助,更是全國的葉特助。
“胡老的兒子,他是什麼身份。一國元首,他怎麼可能成為葉承樞的棋子。不過,他倒是對葉承樞有求必應就對了。”
那就沒錯了。胡老甘心給葉承樞當棋子,顯然也是因為兒子的意見。若是那位主子不是站在葉承樞這一邊的,怕胡老也不可能現身江南省。
起初看到胡老還沒多想,現在想來,胡老的出現,又哪裡是如此簡單的?恐怕每一步,都在葉承樞的算計當中才對。
若是真當胡老是來給她慶祝婚宴,那這一年的葉家少夫人她也真是白當了。對於權利政治紛爭的味道,現在的靈色已經相當敏銳了。
若是姚律師不曾出現,那胡老就不會現身。姚律師一旦出現,胡老便會將我帶走。擺出一副對葉家有意見的模樣,是不是?葉承樞已經控制不住姚律師了,對不對?我們的婚禮,也是葉承樞要引誘肖奈出現救出承歡的道具,對不對?
一連三個問題,各個正中要害中心。
高蘭纖細的手腕一抖,隨即笑著點頭,“顧靈色,你沒有我想象中的愚笨。”
在葉承樞身邊待了將近一年,得他言傳身教,沒這點本事那也說不過去。靈色羞赧的笑笑,安安靜靜的等待著高蘭的下文。
“三個問題,答案都是沒有錯,你全部說對了。但——”
靈色挑眉,詢問的目光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