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打在了陳楓的膝蓋上。
在陳楓看來,那力道也不見得有多重,卻讓他難以承受,腳下一軟,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地板上。
發出‘咚——’的一聲,直擊在貴賓室內每一個人的心頭。
“一力承擔?”葉承樞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周身凌厲且迫人的氣壓,像是無數的柳葉飛刀,能割破人心一樣。
“好大的口氣!陳楓,你可知道如果顧靈色如果真的一跑了之,我的怒氣豈是區區一個你可以承擔的!一力承擔?不自量力!就憑你,還妄想在我面前逞英雄說什麼一力承擔的漂亮話,陳楓,我真是太高估你了!”
說著,葉承樞抬腿便是一腳。漆黑的,鋥亮的皮鞋,狠狠的割在陳楓的脖頸上,這一擊,直接讓陳楓半昏厥過去。嘴角的鮮血流下,模糊了陳楓的臉龐,他蜷縮在地板上,身體時不時的抽搐,像是一塊殘破的抹布一樣,就這麼躺在了貴賓休息室內華麗的地毯上。
口中吐出的一口鮮血,落入暗紅色的地毯,並不覺得有多麼突兀。
葉承樞的一腳有多可怕,如果陳楓等人幾個月之前有幸親眼看過葉承樞在酒店裡的身手,或許就會了解一二。
優雅的葉特助,很少親自動手。居上位者,哪裡需要親自動手,勾勾手指,便多的是人爭先恐後的替他賣命。至於葉承樞,他親自動手的次數就更少了,少的可憐。
他是自持身份的,更是優雅華貴的。
能逼得葉承樞親自動手,足以說明他心中有多麼的憤怒。即使,此刻,他的臉上仍然掛著一抹優雅無雙的微笑來。
陳楓側躺在地毯上,視線因為鮮血變得有些模糊。他看不到葉特助的表情,卻能看到自己下屬的表情。
是在擔心他嗎?
不需要的。
如果葉特助想,這一腳就會要去他半條命。可現在,他還能思考,葉特助顯然是手下留情了的。
只是剛剛那一腳……
陳楓心中苦澀起來。他一向以自己的身手自傲,卻沒想到,在他警惕萬分的情況下,葉特助剛才的那一腳,他還是躲不過去!
並不是他不敢躲,而是他根本躲不過去!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倒在了地上。他只感覺一陣凌厲的能撕開空間的颶風迎面撲來,隨後,他的大腦就陷入了暫時的麻痺當中。
“起來,我還沒用上一半的力氣。”葉承樞居高臨下的望著陳楓,冷冷的呵斥。
陳楓捏了捏拳頭,狠狠的咬住自己的舌尖,這才終於稍微找回了點清醒。他死死咬住牙根,利落的且毫不遲疑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還不等陳楓直起身子,葉承樞的第二腳,卻也已經來到面前!
“上校!”
“上校!”
如果說葉承樞第一腳是腳下留情,那麼這第二腳,則是十成十的力道,一點都沒有留情。
‘咯吱——’
清晰的,也清脆的聲音,在華麗的貴賓休息室上空綻放。
那是骨頭被生生折斷的聲音。
陳楓這一次,才是真正的成了一塊殘破的抹布。他抽搐著身體,口中不住的溢位隱隱鮮血。
葉承樞冷漠的眸子自腳邊的一灘鮮血與幾顆牙齒上滑過,厭惡的撇開目光,“不是說了要一力承擔,這才哪兒跟哪兒就裝死了。陳上校,果然我不該對你再有期待。”
“唔嘔……”
當那鋥亮的漆黑皮鞋踩在陳楓臉頰上的時候,那些顫顫巍巍身體抖動的跟篩子一樣的漢子們忍不下去了。
“葉特助!”
為首一人撲上來連滾帶爬的跪在了葉承樞的腳邊,抱住了他的小腿,苦苦的哀求道:“葉特助!咱們知道錯了,別讓上校一力承擔,咱們願意接受自己的懲罰!您——”
將近兩米滿身肌肉的壯漢,看到陳楓的慘狀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您就放過上校一次吧。咱們,願意承擔懲罰!”
葉承樞眉頭一挑,丹鳳眼一眯,也沒見他如何動作,但那抱著他小腿的壯漢,卻像是一張輕飄飄的紙屑,如同一隻蝴蝶,就那麼飛了出去。
究竟有多大的力氣,才能讓一個將近兩米的壯漢飛在了空中?
“咱們?”葉承樞怒極反笑,“來,給這些不懂規矩的廢物講講規矩。跟誰面前敢自稱咱們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