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不允許有權利延續的斷層,而白子爵又一意孤行的辭職,如今閒賦在家。短時間內,白子爵還可以用高壓的姿態掌控豐海省。但從長遠的角度,這樣下去總不是個長遠之計。而白子諾,顯然無疑成為了白家繼續控制權利的道具。
忽然,葉承樞有一種感覺。
他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在助紂為孽,這樣對白子諾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點。
白子諾遠離豐海省,不就是為了逃開白家跟白子爵的控制嗎?而他,卻親手將白子諾又送了回去。與秦家的聯姻,誰能說沒有一丁點的私心。
娶了秦家的女兒,白子諾這一生,怕是都無法逃脫了。
“特助?”白子諾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道:“特助,快去休息吧。您只能睡不到五個小時了呢。等會唐總裁他們來了,您又得忙起來,可沒喘氣的機會呢。”
而這孩子,卻拿他當神邸一樣的崇拜。奉他為神,尊他為長。
“他總該看明白的。從一個孤兒,成為今天這個被人豔羨的白家二少爺。他憑什麼。他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白家給他的。如果沒有白家,他連上學都是奢侈,更不要提接受最精英的教育。得到了什麼,就肯定要付出什麼。他既然得到了白家給他的榮耀,他這輩子就該為白家付出。葉承樞,誰都可以說我沒有人性,唯獨你不成。因為,從本質上來說,你跟我是同一類人。”
是,他跟白子爵從本質來講根本就是一類人。所以,他欣然接受了白子爵的交易。之道白子諾的心意,卻無視了他的心意。只按照白子爵的要求在栽培他。只為了,讓白子諾日後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完全可以在官場存活下來的政治家。
而他這麼做的原因,僅僅是給白子爵培養了一個傀儡。
成全了白子爵,而毀了白子諾的一生。
如果給那小白兔知道了,肯定又該生他的氣了吧。
她總是心軟的,總是看不慣他隨意擺弄別人的人生的。她知道自己嫁的從來都不是個好人,她默許他的狠絕陰戾,甚至贊同他的殺伐果決。卻從來不能認同,他操縱別人的人生。
就像,她可以接受他的利用,卻極端反感他操縱她的行為。
葉承樞狠狠掐了掐眉心,忽然很想吸支菸。
累,太累了。
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麼感覺疲憊過。
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別說喘氣的機會,連眨眼的工夫都不給他。
是不是人在極度疲憊的時候,腦袋裡就會湧入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前的葉承樞,可從來都不會迷茫躊躇。
“特助,是不是傷口又痛了?”一看葉承樞的表情,白子諾就緊張了起來,“我再去給您拿點嗎啡?”
擺擺手,拒絕了白子諾的提議,葉承樞銳利的目光直射進白子諾的眼底。
“子諾,如果想掌握自己的命運,你必須快點擁有權力。否則,你一輩子都只能被別人操控。”
“特助,您,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了啊……”
嘲弄的勾唇,自嘲的說道:“可能是因為我不想再讓她對我心生埋怨了吧。”
下意識的抗拒回家見她,是再提不起精力與她解釋,更是害怕看到她的眼睛。
他了解她,就像她瞭解他一樣。
高蘭有多恨他,有多恨葉家,他心知肚明。從高蘭手裡走一遭,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