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旅長的話,權子墨再次抬眼去望著這一片人間地獄的時候,更覺得一陣反胃的作嘔感湧了上來。更是感覺更加劇烈的,還有那一分的心疼。
真是可笑吧,他竟然會開始心疼葉承樞。那個葉承樞耶,他居然在心疼那個人!真是病的不輕。
權子墨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搖搖頭,將目光重新挪到了遠處,不願再看這裡的猙獰可怕。
“吶,承樞。”權子墨站得筆直,雙手扶著葉承樞的肩膀,讓他可以靠在自己的肩頭。
葉承樞難得帶著點虛弱的嗯了一聲,“怎麼。”
權子墨像是敘舊的問道:“我記得,從小到大你就最愛乾淨,最愛臭美了吧。”
“你又給我造謠。”葉承樞輕輕的笑著,“我什麼時候最愛臭美了,你可不要胡說。”
“怎麼不愛臭美了?上小學的時候,週一升旗規定必須要穿校服。你嫌棄校服太醜,死活不願意穿。還給你家老爺子毒打了一頓,結果你還是硬著脖子不肯穿校服。後來連校長都出面了,說你不穿就不穿了吧,結果還不成。老爺子非要逼著你穿校服。你又是怎麼做的,嗯?停學一個月,在家跟老爺子硬扛著。吶我說,不過是穿一天的校服罷了,你就不願意。這不是死愛臭美是什麼?”
提起了兒時的糗事,葉承樞也被勾起了那回憶,他笑了笑,只是道:“老爺子是個倔脾氣。”
“你也是,倔到家了。”權子墨微微動了下肩膀,讓葉承樞可以讓舒服的靠著,他目視前方,輕輕的道:“這麼一個死愛漂亮的你,又死愛臭美的你。怎麼會落成這樣的狼狽模樣?葉承樞,有什麼事你不能給我們幾個兄弟說,幹嘛非要一個人扛著。我們又不是沒那能力,好,就算我們沒那能力,你說出來,我們總是也能陪在你身邊的吧。何必,何必非要自己個兒全扛著呢。你,你不累麼?”
葉承樞掀唇輕輕的笑著,漂亮的丹鳳眼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別樣的好看。
他眉頭皺起,“累,怎麼不累,我又不是打鐵的人,我也會累,我受傷也會痛,我難受也會心痛。我的妹妹,承歡被肖奈抓走了。我不知道承歡會變成怎樣,我更不知道已經喪心病狂的肖奈,又會對我妹妹做出什麼事情來。我更不知道,肖奈抓走了承歡之後,要在婚禮上如何攻擊靈色。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啊,這次是真的累了。”
“哼,真的累了你不找我說說?我不是你兄弟麼?你跟我就這麼生分?還是說,您葉特助手眼通天,沒有事是你解決不了的。所以你犯不著跟我一凡夫俗子說這些?”
“權子墨,你們還真把我當成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了?我若是有手眼通天的本事,我就不會讓我妹妹落入肖奈的手中。我也更不會讓我妻子遭遇這樣的事情。”
“您葉特助表面的,不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麼。不怪我們把你捧上了神壇,是你自己一步步走到神壇去的。”
“那就是怪我了?”
“不怪你怪誰。你若是稍微肯在我們面前露出點脆弱來,我們也不會把你捧成神,感覺你好像無堅不摧似得。我說承樞,你還要自己扛多久?”
葉承樞扯了扯嘴角,並沒有回答,只是道:“權子墨,我這次好像有點工作過頭了。都有點站不穩了。真是……讓你看到我這麼脆弱的一面。”說著,葉承樞還無奈的搖了搖頭。
“吶葉特助,你今天怎麼一反常態的表現出弱勢來了?這可不像是你哦。”權子墨嘴上在戲謔,但手下已經更加用力的將葉承樞的所有體重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葉承樞莞爾一笑,眯眼望了過去,“你不是說,我還有你這個兄弟在麼。是誰說我可以適當的依靠一下你?我現在,不就是在聽你的話麼?”
“得,葉特助,您吶,就寒磣我吧。我說的話,你真是每一個字都給我曲解了!”權子墨無奈的嘆了口氣,讓葉承樞一隻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而他一手換著葉承樞的腰肢,另一隻手拖著他的手臂,沒好氣的問道:“就你這德行,還能堅持出席婚禮麼?”
葉承樞笑的雲淡風輕,“我說過了,我不會趕不及我的婚禮。我更加不會,把靈色一個人丟在那裡。”
“那好。”權子墨腦袋一點,扶著葉承樞慢慢的向樓梯下走著,“你給我記住你著話,爬,你也得給我爬去跟色妞兒結婚。不然,我可得削你。”
葉承樞抿了抿嘴唇,輕輕的笑著,卻再也沒有力氣說話了。
“承樞,承歡已經被肖奈抓走了,肖奈的用意也很明確。他不允許你跟色妞兒的婚禮順利進行。可你現在還堅持的要去舉行婚禮,我怕肖奈他……”
葉承樞眼皮一掀,隨口問道:“他怎麼?”
“他真的會喪心病狂。”
“肖奈他已經喪心病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