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桂花糕。”毫無起伏的聲線。
“好,回去就給你做。”高山似是無奈的笑笑,眼中的寵溺,靈色竟然覺得很熟悉。
葉承樞看她的時候,眼神跟高山一模一樣。是她的錯覺……麼?
凌伯升一身戎裝,筆挺威嚴。頭髮嚴格軍隊內務條令來修剪,平頭更顯他的威嚴與亢沉。站在他身邊的高山,儒雅清冷,一襲白色唐裝,竟然是如此的般配。
在他們兩人快要擦肩而過的時候,靈色猛地伸手,拽住了凌伯升的胳膊。
凌伯升側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拽著自己的小手,一言不發。
一直以為凌伯升沒有表情,其實她錯了。凌伯升是有表情的,他看高山的時候,眼神是柔和的。在看高山以外的人,眼神是帶著不耐煩的。
靈色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我還不知道高政委的用意是什麼,他不能離開。”
“他是我的政委,不歸你管。”凌伯升稍微動了動手臂,便將靈色甩開。
縱使凌伯升已經很控制力量了,靈色也還是差點被他甩出去摔倒。幸好高山伸手攔了一下,見她站穩之後,便迅速的收回了手。
“小心點。伯升的臂力可以達到兩百公斤以上。”高山笑的儒雅,輕輕的提醒了一句。
靈色狠狠的閉了閉眼睛,這次拉住了高山。本以為高山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抓著的手臂竟然也有結實的肌肉。隱了隱眉眼的情緒,靈色一字一句的說道:“高政委,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請告訴我。”
“我說了,我只是在替葉承樞不值。他白心疼你了,默默的替你在背後做了那麼多,你卻一點都不領情。”
“她不知情。”凌伯升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糾正。
高山很不滿有人打斷自己的話,眯了眯眼睛,“不知情就可以不感激了?”
“不知情怎麼感激?”凌伯升只是就事論事,顯然沒有跟高山爭論抬槓的意思。
高山舔了舔嘴唇,笑著撥開了靈色抓著自己手臂的小手,只是道:“先去新兵營一趟,哪兒的桂花飄香。”
見靈色不死心的又想抓自己,高山右腳輕輕地一挪,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人卻一下子飛了出去,儒雅的笑著,道:“顧靈色。你要是還有那麼一點感激跟愧疚的話,就別纏著我了。去找葉承樞,陪他一起對付那些麻煩的人。”
靈色站在原地,死死咬住嘴唇,盯著高山的背影。忽然,高山轉身,又笑著道:“對了,剛才忘記提醒你了。伯升口中的老首長是葉震裘。因為你爸爸的事,讓軍方的人都誤以為老爺子病重的快死了。有源源不斷的軍方高層正從四面八方趕來江南省,想要見老爺子最後一面。我想你現在最該做的有三件事。第一,去找葉承樞,告訴他這個訊息。第二,想一想怎麼跟老爺子解釋。第三,想一想怎麼安撫那些趕來的軍方高層。”
話音剛落,便又響起另一道冷漠疏離,卻優雅無雙的聲音。
“高政委,你今天太多話了。”
如詠歎調般華麗悅耳的嗓音,靈色絕對不會聽錯。
側頭,便看到葉承樞面無表情的盯著高山,似乎對高山有所不滿。發現她在看自己,那人掀唇一笑,眼中的寵溺與她剛才在高山眼中看到的寵溺,如出一轍。
她想,這一次,應該就不再是錯覺了。
他眼底的情緒,真的是寵溺。
不是她的幻覺,更不是她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