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就辛苦高政委耐心等候了。”葉承樞似笑非笑的的結束通話了電話,輕描淡寫的說道:“半生緣。”
司機迷茫的望向了副駕駛的白子諾,半生緣?那是什麼地方?他不知道。
白子諾這才壓低了聲音的道:“半生緣茶樓。就緊挨著小竹樓。”
司機這才點點頭,掉頭將車子往半生緣茶樓開去。
當那輛紅旗牌轎車停在半生緣茶樓門口的時候,時間不多不少,正好八點半整。也恰好,是靈色他們從卜美亞往小竹樓走的時間。
葉承樞一下車,便有人迎了上來,只說了一句,‘葉特助您好,請跟我來,高政委已經等候您多時了’。然後便徑自帶著他向五樓的VVIP包間走。
白子諾跟在葉承樞的身後,眉頭微微皺起。
什麼意思?又是下馬威麼?特助什麼身份,高山就算自持身份不願親自下來迎接,至少也該派出他手下的軍官來迎接吧。這樣只叫個服務生來迎接,算怎麼回事!而且是服務生,連經理都不是!
太過分了!
白子諾在心中低低的說道。
可葉承樞卻似乎很不在意的笑的很優雅。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被怠慢了。或者說,他喜怒不形於色,心中有不滿,卻也不會表現出來。
不管他心裡是作何想法,他臉上永遠都不表現出一絲。
優雅又從容,客套而疏離的輕笑,便是他最好的面具。任誰來了,也甭想從他臉上窺探出一絲絲他的內心。
那服務生領著葉承樞與白子諾在走廊盡頭的一間包房前停下,低眉順耳的鞠躬,說道:“葉特助請。”
葉承樞沒說話,沒表態。站在原地,笑的還是優雅無雙。
沒人伺候他家主子,白子諾就得扛起這個責任。他上前一步,幫葉承樞推開了那古香古色的兩扇房門,語氣姿態越發恭敬的道:“特助,請進。”
葉承樞這才滿意的抬步,進了那包廂。
兩扇繡著仕女圖的房門剛一被推開,便迎面撲來一陣清幽的薰香。味道有些濃烈,讓葉承樞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他討厭一切味道濃烈的氣味。
薰香,也不例外。
這一點,高山絕對知道。可他還是燻了這味道濃烈的檀香。只能說,高山是故意的。因為對高山這樣的聰明人來說,這樣的失誤,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在邀請客人赴約之前,高山一定會把客人的喜好了然於心。絕無意外。
高山擺明了要給葉承樞下馬威,葉承樞自然是不方便表示出不滿的。那樣反而會顯得他小氣沒氣量。但這絕不意味著,葉承樞會乖乖任人擺佈。
他輕咳一聲,站在門口,不走了。
白子諾機靈的很,立刻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包廂,連坐在軟榻上的兩個人瞧也沒瞧一眼,雙手一推,同樣繡著精緻仕女圖的窗戶,便給推開了。
清新的空氣進入,頓時消散了不少房間裡的薰香。
可是,葉承樞還是沒動。
白子諾立刻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手帕,站在茶桌前,揚手端起昂貴的紫砂壺,沾了點水在手帕上。然後,他手藝送,那價值連城的紫砂壺就給摔在了地上。頓時,七零八落。
從頭到尾,高山都面帶微笑的坐在軟榻上,眼皮都沒眨一下。平靜的好似老僧入定。根本不像是被個毛頭小子卸了面子的人。
“特助,給。”白子諾眼皮都沒抬,雙手將沾了水的手帕遞給葉承樞。
葉承樞接過,輕輕的掩住了口鼻,這才終於抬步,走到了軟榻的旁邊。居高臨下的望著軟榻上的中年男人。
“高政委別介意,底下的人沒規矩。只念著我聞不得薰香,倒是讓高政委見笑了。”
高山這才掀起眼皮望了過去,一說話,沙啞的如同破銅爛鐵的聲音。與他儒雅的氣質,斯文的長相,很違和。
“不會。小孩子不懂事,我又哪裡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