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既往不咎!?溫漢生真是差點給一口氣憋過去。
他雖是個副書記,但論職稱,他與張德亮都是省部級!不過張德亮是省部級正職,他是省部級副職罷了。他有什麼資格跟他說既往不咎這句話?
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溫漢生眼神一冷,張德亮如此,那他也沒必要再維繫那情面了吧?他不仁,就別怪他不義!
袖子一甩,溫漢生冷冷的道:“李主任,我有點不舒服,你扶我出去可好?”
李主任當即便將酒瓶摔在桌子上,伸手扶住了溫漢生的手臂,口中道:“副書記可是剛才那杯酒喝的不舒服了?這可不行,走走走,我扶你你去醫院。若是敬酒中毒,那可不得了!明兒您還要上班呢!省委可缺不了您!”
說完,兩人都沒跟張德亮打招呼,轉身就離開了。
這一場鬧劇,讓張德亮好生覺得沒面子。感覺好像這在場的嘉賓,都小瞧了他似得。眼神,也兇惡了起來。他目光所到之處,每一位嘉賓都低下了頭,別過了目光,不敢與張德亮對視。生怕自己成了張德亮發洩的沙包。
氣哼哼的一錘桌子,張德亮沒好氣的道:“立文,你還等什麼?快點給我倒酒!”
“是是是。”方立文連忙給張德亮把酒滿上,笑呵呵的道:“老闆,您也別太生氣了。溫副書記也是身體不舒服嘛,您多擔待著點。”
“哼!”張德亮心中不爽,手臂一揚,便將跪在他腳邊的年輕女子給扇到在地,“我擔待個屁!今兒好歹也是我大壽,他就那般揚長而去,我以後還怎麼在江南省活?臉都給丟光了!”
“我的老闆啊,您可不敢再說下去了。”方立文急的腦門上都冒汗了,“客人還多,您這話若是給傳了出去——”
“怕什麼?”張德亮在此之前已喝了不少,他酒量一般,早已有點微醺,此刻說話也開始不經大腦了,“省委的人,沒一個好東西!都不是玩意兒!”
別說方立文開始頭皮發麻,在場的好多不是官場的嘉賓,頭皮也開始麻煩了!這話,可真是說不得啊!一說,那豈不是成了省廳正式跟省委宣戰的話了?
今天來這兒啊,可真是個錯誤!
這是每一個嘉賓心中的想法。
方立文陪著笑,連忙補救,“大家見諒,見諒。省長多喝了幾杯,已然醉了。都是醉酒之後的話,大家莫要放在心上。”
“放你的屁!”張德亮看來是真的醉了,不然,他再沒腦子,也不會說出那種話來。他也是老領導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連想也不能想,他心裡是清楚的。
只能收,酒精是個害人的東西。一喝酒,什麼事啊,都不由自主了!
張德亮晃悠悠的站起身,舉起酒杯,高興的道:“來,咱們繼續喝!莫要理會省委那幫子蠢貨!來,喝!”
方立文已經不敢再去看眾人的表情了。李主任與溫副書記走了,可在場中,還有不少省委的幹部啊!
“張省長,我忽然想起來,家中還有點事需要我回去解決。這杯酒喝完,我便先走一步了。”第一個起身的,是省委組織部的高科長。他自顧自的喝完杯中的酒,將酒杯框的一聲丟在桌子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有了第一個人開頭,接下來便是一個接一個的人站起身,硬邦邦的丟下明顯帶著溫怒的場面話,轉變便離開。
只幾分鐘而已,客人就走了不少,零零散散算下來,三四十人。走了這麼多人,張德亮的壽宴啊,人數也還是多的很。可想而知,他今兒這壽宴,該是大的排場,來了多少客人。
“省長,您快別喝了!”方立文急的差點都要跟張德亮搶酒杯了,他咬牙切齒的道:“您也不看看,這省委的人都走光了!”
“怕什麼!你瞧瞧我這壽宴,他們走了,一點都看不出來。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不少。愛走就走,老子才不留他們!”張德亮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方立文眉頭一皺,屏住了呼吸。心中焦急的快要崩潰了!這件事,他若再不想辦法補救,只怕今天省長還在慶祝自己大壽,明天,就要丟官痛哭了!
這張德亮雖然是個昏庸之輩,但能坐上省長的位置,他也不該如此犯渾啊!更何況方立文跟在張德亮身邊很久,他的脾氣,他自問是很清楚的。無論如何,他不該如此啊!
眼角無意中掃到了負責給張德亮倒酒的年輕女子,見她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憎恨,方立文心頭一跳,暗道:壞了!
今兒,省長是給人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