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邦還想說什麼,但幕卉秋十分會看人臉色,她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一把丈夫的大腿,力道十足,直掐的趙國邦倒抽一口涼氣。
可幕卉秋臉上卻笑著道:“國邦,這是葉特助對咱們家靈色的悉心照顧,你就別跟著瞎喊和了。”說完,她衝葉承樞抱歉的笑笑,解釋了一句,“葉特助,你別搭理國邦。他這人就是這樣,酒量不好,卻還愛喝酒。酒後肯定是要失態的,讓你看笑話了。”
不動神色的將稱呼從‘承樞’變回‘葉特助’,從這一點便不難看出幕卉秋的精明與眼光毒辣。稱呼的轉變,讓葉承樞十分滿意。被趙國邦一口一句‘承樞’的叫了一晚上,饒是葉承樞也有點不耐煩起來了。
他笑笑,側頭對靈色說道:“老婆,這壺茶沒味道了。我給你重新換一壺吧。想喝什麼茶?”
靈色從善如流的接道:“我也不知道想喝什麼。”
“那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好了。”
“好。”靈色點頭,立即起身。
葉承樞一手端著茶壺,另一隻手牽著靈色,笑著對服務生小姐道:“勞煩帶路。辛苦你了。”
服務生小姐有點受寵若驚的垂下眼簾,連忙在前邊領路,“不麻煩的。兩位這邊請。”
一出門,葉承樞的表情便微微陰沉起來,眼底閃過一絲狠辣的精光。趙國邦,本以為他是來套近乎,目的是公路招標。現在看來,是他小瞧趙國邦了。那人的目標,遠遠不屑於一個公路招標這般簡單。
幾乎是同一時間,趙國邦的表情也從方才的大大咧咧略顯粗俗,一下子冰冷惡毒起來。他側頭,與妻子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給書記發簡訊,告訴他——”話頭猛地停住,趙國邦咬咬牙,“等等!卉秋,先不著急!”
幕卉秋掏手機的一愣,“國邦,你還想如何試探?葉承樞擺明了柴米油鹽不進,你把公司的股權拿出來當誘餌他也無動於衷。如此,你還想如何試探他?”
趙國邦獰笑一聲,精明的臉上哪裡有一點酒意?
“在外人眼裡,咱們的公司是搖錢樹。可在葉承樞的眼裡,那是銅臭是糞土!”趙國邦嘴角一勾,陰沉沉的笑道:“卉秋,咱們打一開始就錯了!”
幕卉秋心中一動,“國邦你的意思是……?”
“沒錯!”趙國邦重重點頭,“他葉承樞會缺錢嗎?不會!所以,用錢是沒辦法打動葉承樞的!咱們一開始就錯了。能讓葉承樞心動的誘餌只有一個。”
“他的仕途。”幕卉秋面無表情的說道。
“對咯。”趙國邦嘿嘿一笑,方才的陰沉悄然褪去,被大大咧咧的匪氣重新取代,他說道:“你別忘了,書記那邊說葉承樞會娶顧靈色,是盯上我了。他既然不為錢動,那隻能剩下一個權字。有我的錢為他鋪路,他還愁無法升遷麼?”
幕卉秋卻比丈夫更加冷靜,“葉承樞有葉家做後盾,有葉老爺子做後盾,他不必用自己的婚姻來鞏固仕途。”
“葉震裘?”趙國邦鄙夷的恥笑,“一個退休多少年的老頭子,能成什麼氣候?在位的時候他是個人物。現在他都退下去了,葉震裘除了他的威名,還剩下什麼?卉秋我告訴你,官再大隻要你退下來了,屁用沒有!有用的,就是現管。葉承樞若是真的能靠上葉震裘,那他這次當任職,就不會有風波。”
“可我聽說,葉承樞的任職推遲,是葉老爺子做的。國邦,你可別打草驚蛇啊。”幕卉秋皺眉。
“胡說。葉承樞的任職推遲,是有人不想讓他坐那個位置,這才給他耽誤了一下。跟葉震裘有什麼關係。只怕拿自家老爺子做擋箭牌,是葉承樞怕丟臉的藉口而已。哪有自己人扯自己人後腿的!”趙國邦一口咬定,“書記那邊傳回來的訊息,還能有假了?”
幕卉秋卻有點擔心,“國邦,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總沒錯。你再試探試探,別那麼快就確定。”
“這個自然了。我就是跟你說說,等葉承樞回來了,我也不能再說這些對不對。”
“嗯,如此最好了。”
“老婆,都看到了,聽到了?”葉承樞揚了揚削尖的下巴,笑的一臉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