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就知道,跟著小三爺,人生會有一個又一個的驚喜在前方等著他。
驚多,喜少。
別看那小姑娘長得特別水靈,聲音也怯懦懦的,可她到底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一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自殘,她就忍不了,“這是在做什麼?首長讓我來救人,我救都來不及,怎麼還——”
“你少管。”波吉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搭在錢九江的脈搏上,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們首長要你救的人,在這兒。麻溜兒的,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
因為錢九江的脈搏,已經很微弱了。
醫療兵小姑娘還想說什麼,二狗子已經低低的道;“乖乖聽話,別給自己找麻煩。”
小姑娘掃了一眼二狗子嘴角邊那已經凝固的血跡,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她蹲了下去,開始給錢九江做簡單的急救措施。
波吉也不說話,任由那小姑娘在錢九江身上搗鼓,只是……他的手指,卻從未離開過錢九江內手腕的脈搏。
說是急救措施,其實也就是給傷口消毒、包紮、打破傷風、輸血……這一系列皮外傷最常見的程式。
因為錢九江身上的傷痕,也全部都是皮外傷。只不過,相比於普通的皮外傷,他身上的傷痕,都是人體疼痛感最強的部位,而且傷口極深,表面看去,卻只有淺淺細細的一道兒。
處理起來,有些瑣碎麻煩。並不困難。
一個簡單的醫學院外科系剛畢業的大學生,都能完美的處理。
當給錢九江輸上血之後,他的脈搏,已經趨於平穩。
波吉放下心來,終於肯將手指從錢九江的內手腕上挪開,這時,他看到小姑娘從醫藥箱裡摸出了一個小瓶,挺熟悉的。
他頓時握住了小姑娘的手腕,“這是什麼?”
“小三爺別緊張。”小姑娘問聲細語的解釋,道:“這是鎮定劑,讓患者平靜的,其中含有嗎啡的成分。能減少患者對疼痛的感知,也能讓他好好的——”
“不許用。”波吉沒有忘記剛才錢九江拼著最後一口氣兒說給他的話。
小姑娘也挺有膽兒,寸步不讓的跟波吉理論了起來,“小三爺,你不是醫生,你不清楚患者到底需要什麼。而我是醫生,我清楚患者需要什麼。”
“老子不懂,你就懂個蛋?”波吉一點都不紳士的在小姑娘面前爆了粗口,“你跟我都不懂,但他最懂。”
說著,波吉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錢九江。
“他是醫學系的高材生,給你當個老師綽綽有餘。他也是用刑的高手,他說不能用鎮定劑,那就一定不能用。你別問我為什麼,因為老子也不知道。”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
在部隊,在學校、在醫院,都因為她長得漂亮,大家都讓著她。再難纏的患者以及家屬,見了她,都變得很好說話。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波吉這樣的傢伙。
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波吉已經伸手把小姑娘推到在一邊兒,“現在沒你事兒了,滾蛋,走人。”
小姑娘被波吉推到跌坐在地上,剛想生氣,聽到他這話,也忘記了要生氣,“不行。我不能走,這裡還有一個患者需要我——”
“需、要、你、媽、逼。”
波吉面帶微笑,口齒清晰的罵了一句。
二狗子雖然對波吉的瞭解不能算是有多麼深刻,但他已經很能摸得清楚波吉是真的動怒了,還是不爽,又或者是瀕臨爆發的區別。
他很清楚,波吉這時候,已經是被吹鼓的氣球,隨時,有可能爆炸。
二狗子連忙抓起小姑娘的大臂,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一伸手,便把小姑娘退出了這密室。
“還想活命的,就趕快離開。”
說完這句話,二狗子順手就將鐵門摔上了。
只聽門外一聲跺腳,那小姑娘便跑了。
二狗子放下心來,卻聽到旁邊波吉那陰森的聲音往他的耳膜裡刺,“行啊,都學會憐香惜玉了?二狗子,我是不是該獎勵點什麼?”
“小三爺……”二狗子一邊賠著笑,一邊連連後退,“我,就算了吧。回頭您獎勵我的機會多,現在,您還是先忙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