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從不給自己父親面子,肯定更加不給陌生人的面子,對於這個年輕地男子如此隨意地進出自己家門,她是打心底裡的抗拒,所以耷拉著臉,恨恨地注視著巴特。
“他可是客人……”瓦爾蘭面對千軍萬馬時,那雄渾霸道的氣魄,在面對自己女兒時,卻如此地使人大跌眼鏡。
見父親又為他解圍,女孩冷哼一聲,偏過頭對身邊的下人說道:“上菜吧。”
“好的。”僕人緩緩退下,走到門口,見巴特吃癟地模樣,不禁莞爾一笑,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所以對小姐脾氣秉性在瞭解不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巴特往右靠了下,給僕人讓開位置,然後對她還以微笑。
“哇,好魁偉的小哥兒,真是太帥了,笑容好暖,他該不會就是老爺帶回來的姑爺吧。”一個剎那,發花痴的小姑娘心中便閃過這麼多念頭,不得不說,她其實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但是小姐那人會喜歡男人嗎。
小姑娘小跑著出去,通知後廚上菜了,然後不乏惡意地想著,她今年才十七,家裡人已經天天催著她相親了,而小姐,已經二十五了,算是老姑娘了,她侍奉了小姐三年,還從來沒見小姐對那個男子有過一點意思,估計這個也懸咯。
她心裡的小九九,房間裡剩下的三人自然不會知曉,在瓦爾蘭連番地眼神示意之下,巴特還是走了進來,而女孩卻始終不正眼瞧他,巴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得罪她了,而且衣義父在場,他也不好意思責問,所以只能像一個悶氣葫蘆似的,低著頭坐在那。
——
“什麼時候走啊?”女孩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隨口問道。
瓦爾蘭捋了捋鬍鬚,坐在木地板上,蠻族雖在冰原,那些普通老百姓,一般是就地取材,簡單壘一個冰屋便能入住,但是那樣畢竟過於簡陋。
而瓦爾蘭畢竟是大將軍,地位顯赫,家中的配置與裝飾自然
不會太菜,這也是巴特剛才為何那麼拘謹地原因之一,裝扮地這麼漂亮的屋子,他只跟艾倫在烏託城見過。
地上都是在冰壁上搭個木板,下面是厚厚的一層保溫材料,所以縱使外面冰天雪地,屋裡卻如火爐一般溫暖。
輕抿一口清茶,在蠻族一盒茶葉的價格早就被炒成了天價,僅僅拇指般大小一粒,便夠一戶人家三年的吃喝,口腔中纏綿著熟悉的淡淡茶香,靈魂在這一刻彷彿得到了昇華。
這麼寶貝的茶葉,一直是他的最愛,品一口香茗之後,讓他的身心都變得愉悅。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心裡依舊那麼的細膩,瓦爾蘭搖晃著杯中的茶水,心中得下了這個結論。
女兒的心裡還是有他這個父親的。
“不走啦,再也不走啦!”瓦爾蘭品了一口之後,便牛飲而盡,暢快地放下茶杯,說道。
女孩目中帶著疑惑,顯然不信他的話,於是問道:“你手下的那群大頭兵們,你捨得放下他們?”
瓦爾蘭故作輕鬆,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道:“為何捨不得,而且我已經五十歲了,指不定什麼就駕鶴西去,可不得在家享享清福。”
有貓膩!
女孩疑竇更深,彷彿不認識面前這個老人了,這個把一輩子的青春都獻給國家,獻給軍隊的人,甚至連自己妻子女人都不要的男人,會如此簡單地放手?
答案顯而易見。
“我當時在王城口,什麼都看見了。”女孩的語氣很平淡,而且眼中閃爍著智慧地光芒,與她這個父親一般無二。
瓦爾蘭當時卻是是情之所至,然後才會在王的面前嚎啕大哭,也是他自認為最好的處理方式,在民眾面前給他這個統帥贏得好感,順便還忽悠了一通,那位王。
他也不想那樣的,王待他一直不薄,他很可恥地把王拉倒了他這個陣營,巧妙地轉移了一部分火力輸入口,有著王的支援,他會受到的打擊報復就會少很多很多。
而他做的這一切怎麼可能逃得過親身女兒,都說知子莫若父,我道說是,知父莫若女,從他女人的眼中,他已經讀懂了,女兒家家的這麼聰明幹嘛,真是……,哎。
瓦爾蘭沉重地嘆了口氣,道:“你都知道了啊……,果然你一直都沒變。”
“哼!”從瓦爾蘭的臉色之中,就能看出她猜對了,與她所料不差,她父親地情況很糟糕,糟糕透頂那種,所以她本來就板著張臉,現在是把眉毛都擰到一起了。
“那你為何不直說,還是說你不在乎這個可有可無的女兒了。”她是真的生氣了,氣得不是別的,正是瓦爾蘭明明身處險境,卻依舊在她的面前,那麼的樂觀,一切都瞞著她,不與她說,她明白瓦爾蘭的苦心,因為她是女孩子的緣故,什麼事情都瞞著她,只是希望她簡單快樂的生活。
怎麼能快樂起來!
她不傻,相反在瓦爾蘭從小的耳濡目染之下,她博覽群書,雖是一介女流,無論是武力還是智慧,都不輸於男兒家,這也是她為什麼都二十五了,卻沒有相中一個男生,以為沒有一個能讓他瞧得上眼的。
尤其是他父親剛剛帶回來的這位,從裡到外透露著傻氣,一看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主。
要是現在瓦爾蘭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竭盡全力地糾正她,如果真的是頭腦簡單之人,他有怎麼贏的瓦爾蘭的喜愛,怎麼會力挽狂瀾,救得蠻族大軍於水火。
只是有些人愛賣弄,而如巴特這般,卻是大智若愚之輩,是有大智慧的。
這其實都得意於,艾倫從小給巴特講的那些天馬行空的故意,還有為人處事的方式方法,有著前世智慧地艾倫,在他的從小的教導下,巴特又豈會如表面那麼簡單。
這不,騙過了女孩自以為是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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