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伊利絲此時就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前一個木製梳妝檯,臺上掛了一面銅鏡,左右兩邊有兩個女傭人在給她編制著頭髮。
這裡是她平生見過最奢侈的房間,任何一樣東西她都買不起,但就是一個這樣的房間卻讓伊利絲感到一陣陣的寒冷,不是身體山上的,而是心裡上的。
寬闊的房間裡除了兩個默不作聲的傭人再沒有別人,沒有人陪她說話,沒有人陪她排憂解悶,小的時候有哥哥奶奶,前些日子有艾倫,她的身邊總不缺乏保護她的人,但是當她真的一個人面對這些的時候,內心卻充滿了忐忑,雖然艾倫給了她傳音石,能隨時保持聯絡,但是始終沒有再她的身邊,一切都得靠自己。
你可以說她膽小,但是這是人之常情,換了任何人來面對這個情況都一樣,所以誰也別笑話誰。
心中感受不到溫度,所以直到半夜,伊利絲仍然沒有睡覺,而是叫門外的僕人給她編新的辮子。
對於貓族的少女來說,她們身上最重要的部位估計就是頭上的頭髮了,她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續這個頭髮,除非遇到一生的摯愛,她們才會選擇讓愛人在新婚之夜替她們減掉,這同她們的貞操一樣的重要的東西。
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親手來剪點,因為從跳進這個火坑開始她就沒想過自己能活著回去,雖然心中有著萬分之一的僥倖心理,但是畢竟機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夫人,你看這樣美不美?”旁邊的侍女給她重新紮好了頭髮,這已經是第N次了,這奇怪的夫人總是讓她們倆給她紮好辮子又拆瞭然後又扎,縱使心中千百個不願意,也不敢忤逆主人的意思。
雖然婚禮還沒開始,但是在他們這些下人的眼中,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還不如現在早點叫著,叫順口了避免後來出錯。
“你們回去休息吧。”伊利絲輕聲的說道,現在確實已經太晚了,她能透過銅鏡看見身後的兩個侍女已經昏昏欲睡了,她想留兩人下來陪陪自己的,但是再一細想,還是放棄了讓她們回去。
“呼~謝謝夫人!”兩人偷偷的鬆了口氣,“夫人也早點休息。”說完,弓著腰退了出去。
兩人離去,房間徹底冷清了下來,一股寒意籠罩在她的心頭,環顧四周除了冰冷的牆壁再無他物。
“哎~”她輕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了那個石頭,猶豫不決,她現在會不會已經睡了,這麼晚了還是算了吧,吵著他不太好,但是現在真的好像有個人能陪自己說說話話……
她突然想起了她死去的奶奶,眼角抑制不住的淚水,盈滿了眼眶,以前自己睡不著的時候奶奶總是會給自己唱歌,要麼哥哥就會給她講故事,曾經的每個夜晚她都是充實的。
然後,又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每次出現危險時,他總是在自己的身邊保護著她,呵護著她,雖然態度冷淡,但是卻總是能給她帶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
“艾倫哥哥,艾倫哥哥?”她最終還是沒有放下傳音石,把石頭靠在嘴邊,輕聲的呼喚道。
等了一會兒,石頭裡卻沒有傳來她想聽到的聲音,忍不住有點失落,就在她已經放棄的時候,那石頭裡卻突然傳來微弱的迴音,“在呢,找我什麼事?”
當那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立馬破涕為笑,“噗,你剛剛乾嘛去了,等你半天了。”聲音裡止不住的幽怨,在那頭的艾倫一下子都感受到了,所以有些尷尬。
“剛剛有點事情,現在不是來了嘛。”艾倫剛說完,另一個聲音卻擠了進來,“問你話呢,你找我到底要幹嘛?”
“你先等會,我現在有點事情。”然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艾倫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現在好了,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伊利絲有點遲疑,猶豫了一下,問道:“剛剛是誰啊?”
“啊?誰啊,沒有誰啊!”艾倫矢口否認,“你是不是聽錯了,我這就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