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痛的領悟,納丁說不出話,那滋味真是有苦說不出。
“現在我們的依仗都沒了,喬治那老傢伙也不在遮掩,如果再不想辦法,我們的路也到頭了。”說完這話,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坐在床邊,一語不發。
兩人一言不發,心中的鬱結無從發洩,不知喬治用了什麼手段,安東尼被逐漸排擠出領導圈,等他覺得十拿九穩的時候,也就是他和納丁最危險的時候。
“你拿個主意吧,到底是硬磕到底,還是怎麼樣,也好讓我心裡有個底。”
“你逃吧,去別的地方,換個身份重新開始吧。”納丁從未如此無力過,他看著安東尼,“喬治那老小子狼子野心,所圖必然不小,學院對我來說太過重要,我不能輕易丟下它。”
“對你重要,對我又何嘗不是,讓我說走就走,我也捨不得這裡啊。”他看著納丁的眼睛,兩人都對學院傾注了大半輩子的心血,都不是能輕易割捨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這條命也救不了,但是你不同,你沒必要白白丟了性命,這樣不值得,如果你也死了,將來誰把東西奪回來!”納丁苦口婆心地勸道。
“而且,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干係太大,往日不敢告訴你,如今到了這個局面,也只能你去辦了。”納丁的眼裡帶著期許。
“你別這樣看著我,你現在說什麼,我都會把他當做你支開我的藉口,什麼都別說了,出事了大家一起扛,要死就一起死吧。”安東尼執拗的答道,患難才能見真情,納丁也被感動了,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下定了決心,表情突然無比的鄭重,安東尼被這眼神看得發毛,“你說的是真的,真有那麼重要的事情要我做?”
“沒錯,不僅關係學院的存亡,更關乎整個國家的存亡。”安東尼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訕笑道,“這院長誰做不是一樣,不錯是換了個姓而已,你這變得我差點都信了。”
“還是不相信是嗎?”納丁從自己的儲物戒裡拿出了一個金屬盒子,盒子四周是鏤空的花紋,一副雙龍吐珠圖。
只是一個很普通,隨處可見的一個盒子,安東尼看納丁那慎重的模樣,他看不出這東西有多厲害。
“你知道我們學院成立之初的目的是什麼嗎?”納丁提出了這個問題。
安東尼隨口一答,“學院除了培育人才還能有什麼作用?”他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納丁搖了搖頭,嘆氣道,“這個秘密,是他老人家去世之前,才告訴我的。”
他用手按了下那龍珠,盒子一下就彈開了,露出了裡面藏著的秘密。
“我們學院地處王國最北境,北靠冰原,環境相對比較差,這也造成我們這邊學生實力普遍沒有王國中部的實力強,你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我們這邊元素密度太小,使我們對元素的掌握度遠遠不如他們?”
“那你知道為什麼我們這邊元素密度小嗎?”
安東尼搖了搖頭,他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納丁的身子只能輕微的移動,剛剛拿出東西那一下,已經讓他大汗淋漓,他用手指指了指下面,“就是這個的原因。”
“土地?和這有什麼關係。”
“我原本也不知道,後來老校長他告訴我,我們的腳下其實埋了一個陣法,範圍之大,幾乎整座莫哈城的大小,維持它的運轉,需要消耗不可計數的魔法元素,這也是為什麼北境的魔法元素一年比一年稀薄。”
安東尼終於明白了,他只是把這當做了一種自然現象,從未往細裡想過,聽他這麼一說,茅塞頓開。
“這大陣是開國的先王秘密修建的一個陣法,北境這麼多年之所以一直相安無事,全靠它的功勞,而我們學院就是在陣眼上,只要能破了陣眼,莫哈城就成了擺設,蠻族人就能暢通無阻的越過北境,那對於王國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安東尼的內心只能用一句“臥槽”來形容了,他只是一個教書匠啊,什麼時候能和王國的安危扯在一起了。
“先讓我緩緩,這資訊量有點大。”安東尼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當時納丁也是這樣,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慢慢的接受了,只是這副重擔壓在他身上這麼多年,他一直默默承受著,他以為會在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把這個秘密轉給後人,但是現在看來,不能再等了。
這些日子他也看出了些端倪,那些人所圖謀的可能不止單單是這個學院這麼簡單,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讓他不得不趁早做好準備。
“那你盒子裡裝得這顆已經幹得發硬的無花果又是什麼意思?”安東尼指了指盒子裡裝得東西,納丁說得如此鄭重,但是和這無花果有什麼關係。
“無花果?”納丁揚起一點頭,看見盒子裡靜靜得躺著一顆晾乾的無花果,“怎麼會這樣,東西呢?”
“不是這東西嗎?”安東尼問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納丁把盒子往地上一扔,雙眼露出絕望,“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東西從未離過身,怎麼會不見了呢,難道連最後堅守的理由都不給我了嗎,納丁無語對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