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算是有潘常被激了潛力,真想突破第二層符層,十成層裡還沒有半成機會,十有八九是活活被拖死在上面。
玄黃就想到了別處去:“聽說那賊子給出了十顆演天珠?”
餘慈聞音知意,便道:“集合十人之力,又有符印之力為後盾,是能搏一搏,說不定一開始,沉劍窟主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不過文式非等人都是人精兒,絕不容易中招,甚至像我一樣把珠子丟掉,也不是不可能。”
說話間,潘常的情形是愈發地不對了。
隨著推演的進行,他手中的演天珠,運轉時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可是身上的精氣神,卻以一種可以目見的速度飛速消耗,這情形遠在千里之外的餘慈和玄黃都能感應,他近前的馬長老等人又怎會不知道?
“不好!”
馬長老幾乎是眼看著潘常的肉身乾癟下去,開始眼中還有些神采,但到後來,一切的光芒都聚集到演天珠上,拳頭大小的珠子,竟放出如天上豔陽一般的強光,刺得重器門這幾人睜不開眼。
戴著雷公面具的女修厲嘯一聲:“鎖住珠子!”
幾個人一起出手,已經顧不得中央潘常的肉身。大力內聚,砰地一聲響,潘常已癟成人乾的身軀就生生碾碎,那演天珠卻是光芒一斂,莫名地從人們眼前消失了!
與之同時,千里之外的雲生樓閣中,餘慈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起來,心內虛空中的玄黃則用尖銳的心念警告:“這是煉魂化魔的神通,極歹毒的天魔秘法,馬上切斷聯絡!”
餘慈一聲不吭,卻沒有聽玄黃的警告,而是保留著那條感應的渠道,衝著那已經魔化的神魂就近掃描一回。
潘常的氣息已經感覺不到了,代之而起的,卻是一股空虛縹緲的味道,餘慈一怔,隨後便驚覺,在他感應的瞬間,對方的力量已經順著感應渠道滲透過來,危險的感覺便如同無色無味的劇毒,非要到性命垂危時,才能見得端倪。
“笨蛋!”
玄黃怒罵聲方起,餘慈已猛地提振心神,自從生死符結成後,一直處在輔助地位的神通外相驀地在虛空在大放光明,旁的也就罷了,那一條蜿蜒浮游的魚龍,卻是轟地漲大,額頭“道經師寶”的印痕放出一道白光,其中走的卻是“天河祈禳咒”的符意。
稍遲一線,魚龍外相猛漲數十倍,依稀倒有何清那條“山孤”的威武之貌,天龍真形之氣已經鼓盪奔騰,化為一線大潮,迎著“劇毒”滲透的方向拍擊過去。
天河祈禳咒餘慈是真的精熟了,借用道經師寶印倉促而發,也有八九成的效力,後面緊跟的而至的天龍真形之氣,又是可闢萬邪、誅魔魅的剛烈煞氣,沖刷之力更是非同小可。
尤其是還有“生死符”居中排程,對一線機會的把握實在是妙至毫巔,前面天河祈禳咒剛壓下“劇毒”的勢頭,正如風壓火勢,只餘一簇火苗,後面大浪已至,一點兒懸念沒有,就將那歹毒的力量抹消乾淨。
這還不算完,魚龍之形上,剛剛“嵌”上去的一對利爪,取的是雙鉤宮絛的映相,對神魂的殺傷非常驚人,此時緊跟著便撕,無形有質的震波反而沿著感應通道一下子倒灌回去。
這時候,那虛無縹緲的感覺又來了,餘慈只覺得反擊之力一下子走空,那邊根本就是未曾戀戰,只循著符印中元氣的流向,在虛空中幾次閃沒,等餘慈再捕捉到對方形跡,已經是在第一層符印的核心。
幾乎沒有任何阻礙,這魔化的神魂已經滲入進去。
玄黃驀地叫一聲苦:“疫災天魔法……這回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