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允可,範佬又聚起了點勇氣,說話雖還是小心翼翼,但已平順許多:
“各位仙長、仙姑明鑑,小的拿出這枚儲物指環,原先也沒想著換太貴重的寶貝……”
他嚥了口唾沫,繼續道:“小的也知道,祭煉四五十層的法器,有多麼珍貴,可這樣的寶貝,便是換來了,有生之年,怕是也用不著,還要時時小心,生怕寶物露白,遭來橫禍。”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大奇,不想此人腦子竟然如此清晰。
只聽範佬又道:“小的家在南方,已是有了道侶,還生了一個兒子,今年已經十四歲了。前年僥天之倖,蒙天法靈宗收入門牆,修仙問道,前途肯定要比他爹來得光明。如今小的也不求自家有什麼出息,只將一門心思,放在兒子上面,前來天裂谷,也是為兒子打算,所以,所以……”
說到這兒,範佬忽然發現他說了一通,卻還沒把重要的問題講明白,便有些愣怔。不過在座的許多人都是走南闖北,閱歷豐富之輩,從“天法靈宗”一處,已經想到了許多。
那天法靈宗是南方几個比較有實力的中型門派之一,以馴養通靈禽獸聞名。看起來和萬靈門差不多,但前者在生靈培育上面,要更加權威。在這樣的門派內修行,除了自身修為,其所擁有的靈物水準,非常重要。
果然,範佬憋了半天,總算說出自家的意向:“小的想要一隻靈禽,可以由俺兒子伴生修行的那種,就像,就像餘慈仙長那隻大鳥一樣的……”
餘慈一愣抬頭,只見眾人視線瞬間都聚集在他身上。
範佬也眼巴巴地看他,未老先衰的臉上,幾乎要皺成一團。
餘慈沒想到,事隔多日,範佬還是惦念著“混球”。不免又好氣又好笑,搖頭道:“範佬,我和你說過,那鳥我不賣的……”
話剛出口,他便覺得臉上一熱,感應中應是何清刺他一眼。他皺皺眉頭,卻仍沒想著改口,只是更委婉了些:
“我那隻鳥,遠比不上你這玄蒼戒,價格本不對等,如何換法?可若再加些東西配上……對不住,我現在手裡的物件都盯著沈管事那邊的一樣東西,無論如何都抽調不開。”
他順口又做了回試探,果然沈婉眼睛瞥來,卻沒有別的表示。
旁邊席上,何清皺起眉頭,對餘慈的回應相當不滿。
範佬臉上苦相更重,但在這席上,也不好再糾纏,一時無措,愣在了那裡。
在座諸修士則是給這兩人的對答弄得瞠目,這世道或是變了,怎麼兩邊兒都把到手的便宜往外推?也有人暗中好奇,想知道餘慈捨棄玄蒼戒也要盯著的東西,又是什麼寶貝。
更多人還是暗笑這範佬沒見識,他又何必吊死在一顆樹上?以隨心閣的財力、羅剎教的威勢,真要尋一隻靈禽,又有何難?
可奇怪的是,無論是陸婉還是碧潮,都沒有任何表示。
此時,卻有一個聲音輕輕響起:
“那隻靈禽,再加上兩顆‘天啟丹’,如何?”
諸修士之間,有嗡嗡議論聲起。那天啟丹是此界很有名的一種築基丹藥,無論是人或禽獸,吃了都可大開靈智,在修行上亦能事半功倍。這可說是為範佬的兒子訂做的好買賣!
餘慈愕然,扭頭看去,卻見說話的正是鄰席上的甘詩真。
見餘慈看來,女修微垂下臉,手上卻是微不可察地往旁邊何清那邊一指。
其實不用再看,餘慈也知道,此時何清必然沒有好臉色,甘詩真這是在為他解圍呢。
餘慈便笑,雖說他不知道為什麼何清對此物甚是看重,可他就是有一點兒倔脾氣:若何清真因為這種身外物,對他逼迫過甚,那大家便一塊兒在人前僵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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