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漓跟著閣主也來湊熱鬧,望著那如城牆般綿延的隊伍,這個毛頭丫頭驚住了。
“天哪,靈拓姐姐的嫁妝這麼多,可以堆山了!”
溫冬彬彬有禮地舉手邀公主下轎“公主請……”
靈拓公主漸漸掀開帷幕,金飾纏發,紅裝淡雅,兩縷龍鬚搭在臉龐,清泉般的面孔在一瞬間看呆了溫冬,溫閣主也未想到自分離那日起,再見靈拓公主會是這般驚豔。
公主從轎子上漫步走下,火紅的長衣將她的身形襯托的無比婀娜,衣裝上金絲繡起的鳳凰纏身而舞。由於公主衣託太長,下轎子時僕人不得不跟在後面舉著。
靈拓公主一落地,滿眼甜蜜地望著溫冬,輕巧幾步來到他跟前,貼著他的鼻尖問道“有沒有想我啊?”
溫冬下意識的收回自己的臉,客氣言道“恭迎靈拓公主!”
公主貼在溫冬面前,聞了聞,後問道“昨日喝酒了?”
溫冬言道“為迎公主憂愁不堪,故喝酒解悶。”
說完,靈拓公主紅袖飛舞,雙手一把搭在溫冬脖子後,臉貼在他的懷中言道“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說來這幕也真是心酸,二人從相識到誤打誤撞地成為夫妻,一切都像是老天在推波助瀾。
“咦~”鏡漓被膩到捂上了雙眼。
溫冬轉面牽起靈拓公主的手,在凰羽眾人的目光下朝孝瑤閣雅步慢行而去。
路上公主時不時撇過眼神,問道“怎麼?娶我不樂意了?”
“不敢~只是公主可知自己為何嫁來凰羽嗎?”溫冬意味深處的拋去目光言道。
靈拓攥緊衣袖,將溫冬的手握地更緊了,言道“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溫冬苦笑理開公主玉膚上的碎髮,嘆然道“自然~”
二人來到孝瑤閣前,孝瑤閣的竹海上掛滿紅色的錦繡綢緞,幾位閣主也早早坐在高堂座椅上等待兩位新人。
溫冬牽著陳靈拓來到孝瑤閣的正堂,頓下腳步。
凰羽閣主笑面應首,做足席面為他們二人做見證。
按凰羽慣例,凰羽中人沒有禁婚的規定,但若在凰羽結成連理,二人應理當在凰羽先祖前叩拜。
溫冬轉身面向一旁的靈拓公主,眼波終於在那一刻變得溫柔無比,他的聲線在喉嚨中振動,溫冬隻字道來“我自小沒有父母,故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婚嫁,今就讓這些凰羽的閣主見證我們二人的拜堂。”
靈拓公主水柔的霧眼打望著溫冬,淚光星閃,言道“無妨,有你在,足矣……”
溫冬從閣主手中接過一個青竹雕刻而成的木匣子,遞到靈拓公主面前,言道“山中清苦,溫冬也無其它珍貴他物相贈與公主,今日這卷古書便當做你我二人定情之物吧。”
靈拓公主開啟那木匣子,將裡面那捲泛古黃的卷軸取出,細細讀來那捲軸的名字——情衷韶華。
靈拓公主甜笑讀來,四字意味深長的將二人的一生述盡,抬望眼,她又言道“我要你伴我一生,永不分離!”
說罷靈拓公主取下自己頭上華貴頭飾中最為樸素的一根木簪子,親自踮起腳尖為溫冬束上,又含情脈脈言道“這髮簪是母親生前留給我的唯一念想,由長思木製成,今日我將它和自己都託付給你了……”
溫冬摟過靈拓公主與自己跪拜堂前,二人一同一拜首語氣交錯言道“我溫冬,我陳靈拓今與陳靈拓,與溫冬,情定終生!生死不離!”
閣主看著二人在自己面前這一拜首,眼中淚光婆娑了。似乎又憶起自己與童羽那日也是這般拜堂,定下終生。
在這片清風常住的竹林裡,在這山野漫爛的堂前,二人緊緊相執對方的手,以天地為證,以烈烈輝陽為證,以幾蠱皎月為證,二人生死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