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我整天忙著寫作,更忽略了運動,身體變得愈發差了。”
“爸,您是不知道哇,今年春天我直接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呢。大夫說了,我除了肺炎外,還得了肩周炎等一系列的病。唉,我還不到三十歲啊,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卻落得一身的病。”
“還是同病房的一個病友家屬看我可憐,便介紹我練了神功。”
“這個神功果然神奇,我這才練了大半年,身體就好了許多——”
聶明成說得眉飛色舞,一邊說,還一邊比手畫腳,親自向親爹展示自己的鍛鍊成果。
“有這麼好?”安妮愈發覺得不靠譜了,不為別的,單是聶明成那狂熱的模樣,就顯得不正常。
這幅瘋狂信徒的神情,真心不像練了正常的功夫,反倒像是加入了什麼非法組織啊。
“好!神功是真的好。”
聶明成似乎終於發現一個還不知道神功的人,竟忘了素日對親爹的不滿,熱絡的跟親爹安利起來。
待到中午馬秀芬下班回來,聶明成還沒有說完。
看到聶明成那狂熱的模樣,一向強勢的馬秀芬居然沒有發作,而是一臉的習以為常,她甚至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種無奈與隱隱的絕望,看得安妮暗暗心驚。
原以為六個兒女中,聶明成應該是最省心的一個。
他膽子小,為人怯懦,又有一個精明、能幹的媳婦支撐整個家,聶明成應該不會招惹什麼麻煩。
但是,安妮萬萬沒想到,聶明成的問題,似乎是最嚴重的的!
“哎呀,這都中午了啊,我也忘了做飯。”
聶明成看到妻子回來,總算反應過來,一拍腦門,有些懊惱的說道。
“沒關係,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忘了做飯。”馬秀芬說話綿裡藏針,神情更是近乎淡漠。
“那啥,秀芬,我、我這不是為了練功嘛。你放心,師傅說過了,我的神功已經小有所成,待我進入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後,我就不用每天花費這麼多的時間去練功了。”
聶明成見馬秀芬又生氣了,趕忙賠笑解釋,“等我神功大成,我就好好彌補你和孩子——”
安妮卻愈發擔心了。
馬秀芬是什麼人啊,生性精明,行事更是圓滑。
可她現在卻當著自己這個做公爹的面兒,無所顧忌的諷刺聶明成,顯然是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啊。
唉,安妮真想問問聶明成這個倒黴孩子,到底做了什麼,竟把馬秀芬都逼成這個樣子了?
“他做了什麼?爸,您不知道,他最近這半年,簡直就像走火入魔一樣!”
馬秀芬憋了一肚子火,見到安妮,總算有了傾瀉的物件,“書也不寫了,整天搗鼓什麼神功,還跑去拜師傅,參加聚會。”
“爸,您是沒看到那個場景啊,廣場上,幾十上百號人盤膝坐著,一動不動的感應什麼天地能量……”
馬秀芬提及自己親眼看到的一幕,忍不住又是一陣的心驚肉跳,她漂亮的臉上更是寫滿了心有餘悸,“爸,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畫面。反正我看了,只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