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明瞭情況,恨得她險些把手裡的帕子撕碎,看向仍在裝昏迷的安雲芷更是無比的憤恨。
就是眾人口中很是無辜的安妮,也被她很不善的瞪了一眼。
安妮嚇得又是一個瑟縮。
眾人瞧了,再度搖頭:唉,王家現在雖然勢大,可根基確實淺薄了些,家裡兒女的教養也很有問題啊。
似王氏這樣的女子,豈能承擔得起宗婦的重擔?
世人都知道繼室容不下原配所出的子女,但你好歹在人前遮掩一下啊。
如此做派,說得好聽些叫天真爛漫,說得難聽些就是蠢笨魯莽。
“回家!”
王氏誤以為眾人的指點非議是因為安雲芷出了大丑,殊不知,她本人亦是別人議論的物件。
她只顧著生安雲芷的氣,心中更是勾起了這些年對楊姨娘的舊恨。
惱怒之下,她哪裡還有閒情逸致留在盧國公府賞花,硬梆梆的跟馮大奶奶告了別,便帶著三個女兒急匆匆的離開了。
回永安伯府的路上,王氏從安雲蘭和白芍口中問明瞭情況。
她不愧是安雲蘭的親媽,得知了真相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太好了,終於抓到這個小賤人的把柄了,這次我看世子還能說什麼。”
白芍見王氏這般興奮,欲言又止。
她能規勸安雲蘭,卻沒有資格在王氏面前說話,一個弄不好,王氏不但不聽勸解,還會把她打一頓出氣。
王氏急著趁機懲戒安雲芷,用力跺著馬車底板,催促車伕快點回家。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就回到了永安伯府。
進了門,王氏就急吼吼的命人把安雲芷抬到她的梅院,絲毫沒有發現,安雲芷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偷偷溜了出去。
安妮像原主一樣,畏畏縮縮的躲在人群中,跟著一起進了梅院。
不過,她敏銳的發現了那個小丫鬟的動作,嘴角微微勾起:唔,安家的王者級白蓮花要登場了啊。
“來人,拿盆冷水來。”
王氏太興奮了,連衣服都顧不得換,坐在堂屋的羅漢床上,看了眼還在裝暈的安雲芷,冷聲道:“到家了還裝相?哼,那我就給你澆點水,好讓你清醒清醒。”
“且慢~~”
一聲柔弱的女聲從外面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紛亂的腳步聲。
王氏臉色驟變,“這賤人怎麼來了?不過來了也無妨,她養的小賤人在外面闖了這樣的禍,把永安伯府的臉面都丟盡了,我看她還如何狡辯!”
“妾身請大奶奶安。”
楊姨娘二十多歲的模樣,身形嫋娜娉婷,五官明豔嫵媚,舉止卻並不輕浮,十分規矩的給王氏行禮問安。
“哼,世子又不在,你裝這幅模樣擺給誰看?”王氏見不得楊姨娘妖嬈的模樣,沒好氣的罵道。
面對這樣的訓斥,楊姨娘也不辯駁,規規矩矩的蹲在那裡。
還是王氏覺得礙眼,擺了擺手,“行了,起來吧,你從來不把我這個主母放在眼裡,偏整天這般假模假式的,你不煩我都看膩了!”
楊姨娘仍只是恭敬的笑著。
“好了,不和你廢話了,今天你養的好閨女在盧國公府丟了大丑,”
王氏急著動手,根本沒心思跟楊姨娘廢話,“我說恐你不信,你自己去問問你閨女,她到底做了什麼混賬事。”
楊姨娘彷彿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安雲芷,她慌忙撲了上去,“芷兒,芷兒,你這是怎麼了?大奶奶,我家芷兒這是怎麼了?早上好好的跟您出門,怎麼卻被抬了回來?”
安妮挑眉,這就開始了啊。
果然,一聽楊姨娘責怪自己沒有照看好安雲芷,頓時怒了,指著楊姨娘母女罵道:“你個賤人,教出這般狠毒心腸的小賤人,不知道悔改,反而攀扯我?”
“好啊,你不是汙衊我嘛,我也不能白擔這個罪責,來人——”
安妮低著頭,暗暗琢磨,唔,接下來是不是該安世子上場了。
下一刻,外頭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男子的暴喝:“住手,我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