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種看著就不安分、不靠譜,或是素質太低的人,哪怕給的錢再多,房主也是不敢答應。
一來是怕自己的房子被糟蹋,二來也是擔心鄰居們有意見。
秦老師的兒子給他們在溼地公園附近買了一套房子,雖然只是普通的商品房,但那裡環境好,空氣好,適合老年人養老。
之前她還沒退休,宿舍這邊離學校近,上下班方便,所以他們就沒搬家。
今年她退休了,便想著去溼地的房子住。
秦老師是老輩人,節儉慣了,哪怕自己和老伴的退休金不低,兒子又孝順,他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房子閒置。
再說,房子若是空的時間久了,也容易破敗。
秦老師跟老伴一商量,乾脆決定把房子租出去。
不過,他們知道S大教工宿舍的規矩,他們也有自己的堅持。
每次中介給秦老師打電話的時候,她都會先過篩一遍:最好是單身女孩子,或是剛結婚的小兩口,學歷本科以上,沒有犯罪記錄,沒有失信記錄,無醉酒、吸菸等不良嗜好。最好是S大的學生,在讀研究生、博士都可以……
幾項條件一卡,直接就能刷下一大半的人。
但S大教工宿舍的位置好,又是難得的學區房,這般嚴苛的條件,還是有人願意租。
“這樣才好啊,鄰居要麼是大學老師,要麼就是知名教授,妥妥的‘文化寶地’啊。自己住在這裡,都會忍不住鞭策自己哩。”
中介見安妮不表態,趕忙幫著房東說話,唯恐她又被房東的各種限制而嚇跑。
秦老師卻不管中介急切的模樣,認真的看著安妮,“黨同學,你應該還是在校大學生,為什麼要在外面租房子?”
她就怕安妮是跑出來跟男友同居。
她是老師,外表看著洋氣,其實內裡有些傳統,她並不贊同在校大學生同居、結婚。
尤其是女孩子,她覺得還是自愛一些更好,畢竟不管是同居還是不幸中招,事後受傷害、甚至是影響餘生的都是女方。
“我是孤兒,沒有家。”
安妮並不隱瞞自己的身份,淡淡的說道:“寒暑假的時候要打工,住在學校不方便。以前為了上下班方便,我都會在J大附近找工作,太受侷限了。前幾天S藝的曲教授給我介紹了一個去培訓班授課的工作,而那個培訓班就在S大附近——”距離J大就有些遠了。
秦老師點點頭,表示接受這個理由。
安妮又道,“如果這個培訓班的工作還可以的話,我想在大學畢業之前,一直做下去。”
所以,房東不用擔心她住兩個月就會離開。
秦老師總算滿意了,這個小姑娘是大學生,又彈得一手好鋼琴,還跟S藝的教授認識,看著也文靜乖巧,不像個會惹事的人。
其實就算以後安妮會交男朋友,會在這裡跟人家同居,只要他們不吵不鬧,好好愛惜房子,秦老師也不會太計較。
雙方都滿意,房租也適合,很快就達成了租房協定。
中介暗自吁了口氣,這套房子總算租出去了,銷售提成到手!
經過協商,房子的月租金定在了2100,押一付三,再加上一個月房租的中介費,安妮一下子就花了10500元。
鋼琴比賽的獎金一共18000,還“輕鬆花唄”用了10500,剩下7500。
再加上她在樂器行賺的錢,以及之前攢的兩個月工資,總共只有13300。
前些天她回福利院,還給了院長1000塊錢。
交完房租和中介費,安妮銀行卡上的錢,瞬間只剩下了1800。
幸好鋼琴比賽時認識的那位曲教授,給她介紹了一個鋼琴老師的工作,日薪300,每天只上兩節課,一節課一個半小時。
這樣一個月下來,也能賺個八九千。
傢俱、廚具的錢就有了著落。
並且,培訓班的上班時間不長,安妮還能幹點兒別的,比如寫,“自學”其它的功課,給以後自己的“蛻變”做鋪墊。
為了省錢,安妮在左右鄰居探詢的目光中,將印有J大字樣的被褥、盆、暖水壺等物,一一搬進了自己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