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有了預期,可當這個目標清晰呈現,鄧純還是被震住了。
所以,他那位老父親,是想著填進百峰君目前核心自我的空位中,獲得那片資源網路,以及主導該網路的能力?
這是一個大膽,卻又順理成章的判斷。
與其十年辛苦為他人做嫁衣,還未必能換來什麼有意義的結局,還不如咬牙把所有的
籌碼全部梭哈,去拼一個哪怕是虛無縹緲但也更有意義的未來。
如果,哪怕只是如果,能夠被安放進百峰君的核心C位,這種收益,毫無疑問是老頭子夢寐以求的!
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
真能搏一搏的,哪怕當傀儡――能夠讓自身的價值跨層級暴漲,往往就是從當傀儡開始的。
只要漲上去了,就有無限的可能。
同樣是未知,一個是雞犬,一個是神明……哪怕是偽神呢?
就是鄧純去選擇,也只會去選擇後者的。
況且,現在都到了阪城了,老頭子難道真的有選擇的機會?
他門口是站了一個工服4號。
老頭子的身邊不也是有一個白心妍嗎?
有些時候,思路就是這樣一通百通,一順百順。
快速奔流的念頭,讓鄧純的大腦高度興奮,以至於再也坐不住,重新站起來,在屋子裡面來回踱步。
問題是這個興奮,掛鉤的並不是什麼正面的情緒,而是持續暴漲的危機感和恐懼心。
如果真是這樣,問題就大了。
最簡單的比較:
續命和成神需要的資源,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若他那位老父親真要奮力一躍,只靠飛艇上這些蓄養已久的骨肉血脈?
便是再違逆人倫,是不是也太“輕而易舉”了?
哦,還限定在二十五歲以下……
怎麼可能還挑挑揀揀!
這一刻鄧純的尾椎骨都是冷的。
也是在這一刻,又一聲怪響,仍然好像是有著超強的滲透性,不知從
哪裡傳導過來。
或許是心有所見,感知便有參差。
此時鄧純可絕不再認為,這聲音是從馬桶和風機裡傳出來的,他甚至覺得這聲音就是一種呻吟。
飢餓了很久,虛弱又貪婪。
後續再無動靜,和鄧純的耳朵深處,卻似聽到了咀嚼聲。
停停停,不能再自己嚇自己!
鄧純在屋子中央站定,強行保持冷靜。
不管怎麼說,一旦猜測成真,他所面臨的就是滅頂之災,而且是那種毫無反抗之力的絕望場面――他的力量太弱小了,弱小到連逃亡的機會都沒有。
這種時候就不要再有任何僥倖之心,只能是對外求援,找人來幫忙。
找誰呢?
還能是誰,只能是在總會內部論壇上,點名警告天照教團的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