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下便有一位腰挎長刀的男人站起身子,冷笑言道:“祝首座與玄羅御使不用心急,宋公子身為,司空仙人首徒、玲瓏閣未來的掌教,斷不可能因私廢公,我們中長老邢大禹隨著宋公子一起前去行事,究竟情況如何喚來一問便知。”
這男人便是大周宗門之中幽州通天門的掌教,也是那位死去了祝龍起公子的師尊,人稱紫煌刀聖的餘向同。
他此刻所言看似符合情理,甚至隱隱還有幫著宋月明說話的意思,但明眼人都知道,只要讓他口中那位隨行的長老出來作證,屆時宋月明不管有沒有做過那壞了規矩的事,讓徐寒逃脫的事情他便再也洗不乾淨。不過這也正是在場諸人很願意看到的景象。
因此,非但在這時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替宋月明說句公道話,反倒是一個個附和道:“是啊,我門中長老也曾前去,可一併喚來盤問。”
......
這些江湖中都頗有地位的前輩大能此刻為了心頭的一絲算計,皆換上了一副市儈的嘴臉,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這位紫袍少年被牆倒眾人推的場面。
挑起此事的黑衣儒生淡淡一笑,退回了座位,而坐在高臺上的祝賢目光也冷了下來,他盯著宋月明,沉聲問道:“宋公子覺得此事公道與否?”
“自然公道。”宋月明出乎預料的沒有反駁這明目張膽的加害,反倒是應承了下來。
“只是首座大人想要尋那諸位來與宋某對峙,恐怕有些苦難。”
“為何?”祝賢問道。
“因為他們...”紫袍少年陰冷的臉上在那時勾起了一抹笑意,他的目光在那些各門各派的宗師掌教身上一一掃過,隨即言道:“都死了。”
“什麼?”這話出口大殿之中頓時響起一陣驚呼,為了博取此行的功勞,他們派出去的人手大多都是宗門中名列前茅的高手。這些人的事,對於在場的各個宗門都可謂一個不小的損失,一時間諸人人人色變,臉色陰晴不定。
“宋公子那徐寒是個什麼修為,大家盡數皆知,他憑什麼能以一己之力擊殺如此多的江湖高手。”方才退下的黑袍儒生在那時又站起了身子,他如此說道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月明,又才陰測測的問道:“而宋公子卻毫髮無損?”
“徐寒為何放過我,玄羅御使應該親自去問那徐寒,問在下,我如何得知?”宋月明面對這樣的質問卻依然坦然自若。
這玄羅的心思,他看得明白得很,如今的祝賢手下,有著長夜司與江湖勢力兩大派系,而江湖勢力這邊又有仙人坐鎮,玄羅自然不願意看見諸人咬成一塊鐵板,挖空了心思想要挑撥離間。而那些江湖人士明知如此卻依然抵不住權利的誘惑,心甘情願的為人驅使。
聽聞玄羅此言諸人便炸開了鍋,你看我我看你,就要聲討宋月明。
而祝賢瞥見了這樣的情形,冷哼一聲,這才言道:“好了,此事勿需再提。”
不得不說的是,祝賢在長夜司的積威甚厚,那些素來不復管教的江湖人士聽聞他言,縱使心底有諸多不滿,此刻也不得不暫時收斂了下來。
“公孫明!”而祝賢在這之後,又輕喝道。
人群之中便有一位面色陰沉的男子邁步而出,朝著祝賢拱手。
“去,帶貪狼衛搜捕徐寒,見之格殺勿論!”
“是!”那男子並不多言,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便轉身出了府門。
而待到他離去,祝賢這才沉眸看向宋月明,他的臉色愈發的陰沉,語調也極為冰冷。
“司空仙人正在為那事閉關準備,宋公子身為玲瓏閣執劍堂堂主,如此行事,不怕司空仙人出關後追究嗎?”
祝賢此刻話裡的威脅之意端是毫不遮掩,甚至殿門之中的氣氛也因為他的此言而陰冷幾分。
但那位紫袍少年卻依然面不改色,他提著手中的刑天劍朝著祝賢恭恭敬敬的一拜,隨即言道:“玲瓏閣家事...”
“不勞首座大人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