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世界的李牧,也是個小混蛋啊,自己跑出去求學,將母親丟在府中不管不問,這麼多年沒有回去探視,真不知道,李母一個人,是怎麼撐下去的。
李牧聽完,對於這位母親既同情,又欽佩。
“夫人最近一兩年,身體不太好,聽說眼睛也看不見了,一直都在盼著公子您回去。”鄭存劍在一邊不失時機地道:“小人曾派人暗中為夫人送過一些財物,也略有照拂。”
這卻是在表功了。
李牧聽了,心中動容。
他腦海之中,甚至能夠想象,一位含辛茹苦的母親,因為家族的落難、丈夫的背叛和兒子的離去,哭幹了眼淚,哭瞎了眼,只是一日日倚在柴門口,日出又日落,等待著兒子的迴歸。
或許,這一份等待,是她生命之中唯一的色彩和期望了吧。
而原本,她是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啊,曾經是帝國最美的花朵之一,被無數人欽慕和追求,可是到了現在,卻被一個渣男所禍害,被昔日所追求的人同情,被昔日的姐妹們嘲笑。
在過去的這些年裡,這個本應該被命運垂青的女子,到底承受了多少的苦難和折磨啊。
“公子,夫人的身體狀況不好,前幾日,身邊最後一個丫鬟,也被強行嫁出去了,既然公子已經是縣令之尊了,為何不去長安府,將夫人接回來呢,夫人一直都在苦苦地期盼著您啊。”
鄭存劍一副完全為李牧著想的架勢。
李牧冷笑著看了一眼這個黑心秀才,這貨絕對不是什麼好鳥,哪裡會有這麼好心去暗中照拂李母,現在勸自己前往長安府,只怕是也沒有安什麼好心吧?
長安府乃是渣男知府和鄭存劍苦心經營的地盤,如龍潭虎穴一般,自己要是去了長安府,那位渣男知府只怕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畢竟,如今自己還沒有坐穩這個知縣的位置,渣男知府已經主動地派遣鄭存劍、儲書峰、寧重山等人前來對付,若是換做那個真正的文進士李牧,只怕是此時已經死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吧。
彷彿是猜到了李牧心中所想,鄭存劍連忙神色著急地解釋道:“公子,我絕不是想要引誘您去長安府,實際上,您可以派人,暗中將夫人接來……”
李牧沒有說話。
他在仔細想這件事情的真假。
鄭存劍這條毒蛇,所說的話,不一定為真,也有可能是陷阱。
思忖了半晌之後,李牧將前後的邏輯、事件都捋了一遍,毫無破綻,而且要說鄭存劍可以憑空編造出這樣一個故事,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鄭存劍並不知道,眼前的李牧是一個冒牌貨。
思來想去,李牧認為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
“大人,小人所言,如果有一句假話,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鄭存劍急了,連忙對天發誓。
李牧想了想,點點頭,一巴掌將其拍暈。
鄭存劍又昏在了一邊。
李牧將一邊的李冰拎過來,反手又是幾個巴掌,啪啪啪大耳刮子抽過去。
“啊,饒命,饒命……”李冰慘叫著醒來,看到李牧,嚇得渾身顫抖,如殺豬一樣哀嚎。
“閉嘴。”李牧一瞪眼,喝到:“我問,你答,要是敢信口雌黃,我閹了你。”
李冰已經早就被李牧嚇出心理陰影來,連忙點頭如搗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