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現在不會覺得有意思了。”
李牧伸手一推,像是被斬斷了絲線的木偶一樣倒下。
“從今天開始,沒有人可以威脅我……和我的朋友。”
李牧緩緩地收回手掌。
在之前,不論是對付鄭存劍,還是對付寧重山、儲書峰,李牧其實都有留手。
他並不太願意殺人。
但是就在剛才,長臉男子明明已經是手下敗將卻還陰狠猶如毒蛇一樣,不知死活地發出威脅的時候,李牧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這個星球,在這個武道世界,寬恕、忍讓、留餘地這種事情,好像是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尤其是在面對著這些視人命如草芥的所謂的上位者的時候,忍讓會讓他們覺得你軟弱,寬恕會讓他們覺得你愚蠢,留餘地會讓他們覺得,你在害怕。
想要保護你所珍視的,那就必須消滅你所厭棄的。
想要守衛善良,那就必須滅絕邪惡。
李牧看向了鄭存劍。
“不,不……不要殺我,我……我錯了,我……”
這個時候的【黑心秀才】,卻是徹底被嚇傻了,看著李牧,如同看著一個地獄裡走出來的魔鬼,什麼底牌,什麼依仗,什麼優越感,什麼地位之類的東西,在這一瞬間,全部都煙消雲散。
連監察司的監察都敢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太白縣主不敢殺的?
這個時候的鄭存劍,徹底清醒了。
徹底意識到,自己面對著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百無禁忌,無所顧忌。
這樣的人,殺他,和殺一隻雞沒、掐死一個蟲子沒有什麼區別。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李牧低聲地問道。
鄭存劍嚇得魂不附體:“我……我……二公子,我說實話,我說實話……是大人非要派我來的,我也是身不由己,請二公子念在……念在你小時候,我曾照顧過你們母子的份上,不……不要殺我……”
啊咧?
李牧一愣。
這貨嚇瘋了吧?
滿口胡話?
什麼二公子?
“你在說什麼?”李牧晃了晃拳頭,道:“裝瘋賣傻嗎?”
“不不不,二公子,你聽我說,我之前……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您的,您不也是裝作不認識我嗎?我以為……以為你不想被人知道真正的身份,我……二公子,我知道你孃的下落,不要殺我……”
鄭存劍魂不附體地道。
嗯?
李牧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等等,這貨說他故意裝作不認識我,也就是說,他其實是認識我……不,是認識那個掉落懸崖下面的,生死不知的,屬於這個世界的真正的那個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