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嵐郡主搖搖頭,“他們不需要有什麼證據,他們只要這麼認為就足夠了。”
所以,她連與心上人在一起的一絲可能都被剝奪!
“母親,我有時候,真是忍不住恨您啊!”嵐郡主看著蒼白消瘦的曾氏,到底不忍心再說下去,提著裙角扭身跑了。
她的母親,毀了她一輩子的幸福。
不過,誰讓她是母親的女兒呢。這世上,兒女既然能享受父母萌蔭,就也得承擔父母的罪孽。
那鵝黃色的裙襬消失在門口,曾氏頹然跌坐在椅子上,欲哭無淚。
她做錯了什麼呢?是華貴妃太狠心,要毀了韓玉珠清白,與她何干?她維護這個家,還不是為了兩個孩子,憑什麼到頭來兒女都要指責她?
“世子妃,用飯吧。”侍婢小心翼翼道。
曾氏毫無胃口,搖搖頭道:“撤下去你們分了吧,那羊**就端給萌萌。”
自打夫君兒女開始疏遠她,曾氏就養起了貓,算下來萌萌是她養的第三隻貓了。
曾氏改了主意:“把萌萌抱過來,我親自餵它。”
在她心裡,養的貓兒已和半個子女無異。
有時候曾氏會自嘲地想,她養的貓就和她一樣,都是體弱多病,無論怎麼精心餵養,前兩隻貓還是病死了,現在的萌萌同樣病歪歪的。
侍婢把萌萌抱過來,曾氏把羊**倒在手心,喂小貓吃。
小貓舔了幾口,就不再碰。
“萌萌乖乖,多吃幾口,吃得多才能長得壯。”
在主人的催促下,小貓又勉強吃了幾口,就不再動了。
曾氏露出一抹慈愛的笑,伸手輕撫小貓的背:“真是個嬌氣挑嘴的——”
話未說完,她臉色猛然一變,再看臥在膝頭的小貓,早已悄悄死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曾氏似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崩潰問道。
“世子妃——”一旁的侍女心中發慌,她總覺得世子妃神智有些不大正常了。
曾氏沒有理會侍女的呼喊,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小貓,眼淚簌簌而落。
“世子妃,婢子把萌萌帶下去吧。”
在曾氏的沉默下,侍女抱起小貓走了出去。
曾氏一直呆坐著,抽出帕子想要拭淚,忽覺手心有些黏膩。
她低頭搓了搓,手心上是已經幹成一層皮的羊**。
她眼神猛然一縮,從簸箕裡翻出一枚銀針對著盛羊**的小碗紮下去,待銀針拔出已經變了顏色,但並不明顯。
曾氏捂著心口猛然後退。
原來如此。
她一直有喝羊**的習慣,有時沒有胃口,就把羊**端給貓喝。
怪不得她身體越來越虛弱,怪不得連養三隻貓都莫名其妙病死。
是誰在她的羊**裡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