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師父真是國師,華貴妃強行潑到她身上的汙水自然能夠洗清。如果師父只是普通道士,她就更努力一些。早日成為名揚天下的符醫,同樣有機會替瑜哥兒診治。
這世上,只要是努力就能辦到的事,她就不怕了。
韓氏以為女兒只是隨口安慰,跳過這個令人傷心的話題:“今日下午,你大舅、大舅母,還有三舅他們都來了。”
韓氏便把下午來了什麼人,說了哪些話,一一講給程微聽。
其實無非就是一些關切哀痛的話,並沒什麼實質意義,可韓氏說得停不下來。
人在極度悲痛的時候,總是不敢靜下來的。
程微因為被昌慶帝親口下令禁足,來了親友是絕不能出去見的,便也聽得認真,待韓氏講完,問:“母親,那外祖母怎麼樣了?”
韓氏一窒,才道:“你外祖母自然不好受,非要親自過來的,被你大舅他們死活勸住了。”
衛國公老夫人險些犯病的話,韓氏沒敢跟程微提。
“你外祖母要進宮替你求情,被你大舅攔下了。你大舅說得對,現在貴人們正是惱怒的時候,去求情反而無益。待過上一段時日,我陪你外祖母一道進宮去,無論如何要解了你的禁足令。”
好好一個姑娘家,被一國天子下令禁足,也算是名揚京城了。
韓氏想到次女馬上要提上議程的親事,心頭掠過一層陰影。
懷仁伯府就在陰影重重中沉默度日,連府上下人的腳步聲都輕了許多。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天子攜宮妃在天重樓賞燈,與百姓同樂,自是叫了看得順眼的大臣們相陪,年輕英俊的新科狀元郎赫然在列,卻因為言行不當,惹惱了皇上,被好一頓訓斥,當即被趕下了樓。
幾乎是一夜之間,懷仁伯府二公子遭皇上厭棄的事就被有心人們都知道了。
忠定侯府,侯夫人劉氏哭紅了眼:“侯爺,您看懷仁伯府那些糟心事,咱們容兒該怎麼辦呀?”
忠定侯同樣一臉苦惱,抓了抓頭髮道:“能有什麼辦法,容兒馬上就要出嫁了,總不能退親吧?”
劉氏撇撇嘴:“便是退親,容兒隨便再找一個也比現在強。狀元郎又如何,三年出一個,又不是祥瑞,遭了皇上的厭,還能有好前程不成?至於懷仁伯府,就更別提了,當初看中他家,純粹為了那二公子而已。老爺,我都沒跟您提,去年重陽節帶容兒進宮,貴妃娘娘專門讚了容兒嫻雅大方呢,要是當初容兒沒定親,那太子良娣哪裡輪得到馬侍郎家的女兒。”
“這話快別說了,水已成舟,還是安心給容兒備嫁吧。”
忠定侯雖如此說,卻不由想起某一日昌慶帝無意中感慨,若得程修撰為婿,實乃幸事。
再想想安陽公主看中程修撰的傳言,忠定侯當時就擦了把冷汗。
他家該不會是和皇上搶女婿了吧?就算現在皇上厭了原來看上的女婿,可對於敢和他搶的臣子,能看順眼才怪了……
難怪,難怪今年天重樓賞燈,皇上都沒帶著他!
這門親事,實在是讓人頭疼。
“侯爺,在想什麼呢?”
忠定侯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沒。別東想西想了,這是容兒的命。”
程二老爺最近連門都不想出了,可惜出了正月十五還是要上衙,明裡暗裡不知聽了多少風涼話,一肚子氣無處發,回府後不是尋韓氏的晦氣,就是訓斥兒女,弄得府中氣氛更是低沉。
正月底,程家莊代族長二爺爺忽然上了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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