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存的是一個抓住對方,最好可以逼問出幕後黑手的心態,可是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這黑衣劍手居然是一個劍柄幻化的,如果不是那一件鬥天戰地甲,說不定還真可以要了秦孤月的小命,從這一點來看,對手的確還有本事,且不說這一隻仙桃木雕成的劍柄,本身的價值,單說裡面蘊含著一個堪比王雲飛這個境界劍道高手的器靈,就已經是無價之寶了。
“不對,既然是無價之寶,那對方肯定是存了想殺了我,再把東西收回去的心態……”秦孤月想到這裡,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手裡的一件東西就這麼可怕了,如果那本人到來的話,我哪裡還有活路?而且這劍柄分明是從完整的劍上卸下來的,萬一對方提了完整的劍過來殺我,絕對是一件要命的東西!”
他哪裡還敢在這個地方再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就撤掉了太極混元幡的禁制,整個人氣息一隱,發動光線折射異能,把身體化為虛無的狀態,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誰知道他才走出這一片有著湖泊的小樹林,立刻就看到人了,而且還是熟人!
幾乎就在秦孤月走出樹林的瞬間,一道身穿紅色儒服的身影,竟是與秦孤月面對面走了過來,而且那人體格健壯,看起來頗為壯實。
不是別人,居然是楚無炎的“小弟”,閔一航!
“難道是他用的這個仙桃木的劍柄,想來刺殺我?”秦孤月眉頭一皺,只看見閔一航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幾乎就要和秦孤月撞了一個滿懷,好在秦孤月看得見他,他看不見秦孤月,秦孤月見他火急火燎,似乎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也不攔他,側過身,讓了一條道出來。
但是秦孤月還是使了一個壞,信手拿起地上一截枯枝,不由分說,在閔一航的腿上絆了一下,只聽見“嘭”地一聲,一個二百多斤的大塊頭毫無爭議地摔在地上。
秦孤月看到摔倒在地上的閔一航,一張好好的國字臉,硬是皺成了一隻憋了的油柿子,捂住腳踝,齜牙咧嘴,心裡那叫一個舒服自在。
畢竟之前在聖賢書院裡,閔一航跟者楚無炎,狗仗人勢,各種欺辱秦孤月,不過當時秦孤月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直接把他給忍了,雖然現在四下無人,秦孤月完全可以動手擊殺了這閔一航,但是……
一來,秦孤月不知道這個大塊頭是不是真的深藏不露,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如果是,秦孤月躲他還來不及呢,現身殺他不是自投羅網嗎?
再著,已經死了楚無炎和龍印了,如果閔一航再死了,秦孤月再提出要回聖天王朝去,鬼也知道是誰動得手了!
均衡利弊,秦孤月便絕對把閔一航的腦袋暫且記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他一點苦頭吃吃再說。
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便想要刺殺秦孤月的人不是閔一航,也肯定與他有關係,否則他跑到這荒郊野嶺裡來幹什麼?
閔一航一邊捂住扭傷的腳腕,一邊罵罵咧咧地一腳把絆倒他的枯枝踩得粉碎,一瘸一拐地拖著扭傷的右腳,朝著剛才秦孤月與那黑衣劍手對抗的地方走去。
秦孤月心念一動,也不想急著走了,乾脆就隱身跟在了那閔一航的身後,看看他到底想做一些什麼。
果然,那閔一航在看到遍地的狼藉和折斷的樹木之後,先是吃了一驚,立刻又喃喃自語了起來:“大哥果然沒有騙我啊,那小畜生真的在這裡跟人有一場惡戰啊!大哥啊,你英武一世,怎麼會折在這個小畜生身上啊……”說到這裡,閔一航竟然還抹了一把眼淚,一個大男人靠著一棵還算完整的小樹,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秦孤月心裡卻是沒底了。
“大哥?他大哥不就是楚無炎嗎?”秦孤月心裡嘀咕了一聲,“這傢伙被飛龍魂魄的真幻魔焰給燒死的,而且燒得是神形俱滅,我是親眼看到的啊,難不成他跟那莫礪劍一樣,還有什麼保命的秘法不成?不應該啊,就算他把一縷魂魄寄存在聖魂分身之內,一來,聖魂分身與本體乃是共生關係,本體死亡,分身也就沒有了,二來,他明明已經將分身自爆了,來殺秦孤月了,哪裡還能再有一尊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