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戰天的目光之中,那一隻鷂鷹徐徐飛進了禁庭之內。
“禁庭乃是皇親所住的區域,這鷂鷹竟是直接飛進去了……難道……”秦戰天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沉思道:“難道是直接呈給臨溪王的軍情嗎?”
待到那白色的鷂鷹突兀地掠過禁庭的簷角飛鳳,緩緩飛進了一間雅緻的房間裡。
只見屋內沉香氤氳,傢俱也都是香樟木的,最中間擺放著一張刻著猛虎座山圖的巨大書桌,足足有一人多寬,巍峨大氣,再加上牆壁上懸掛著的名人字畫,玲琅滿目,一下子就會讓人感覺主人的地位超然。
此時那一隻鷂鷹正如同一隻鴿子一樣,老老實實地站在書桌前的一根橫杆上,看著書桌前身穿金色華服的男子“咕咕”地叫了幾聲,如同是在邀功乞食一般。
“哦……”那華服的中年男人看到書桌前的鷂鷹,輕輕一扯,就將鷂鷹腿上綁著的竹簡拉了下來,放在書桌前展開來說道:“圖門傳給本王的急信嗎?自從他去了嘉門關,倒是有幾年不曾看到了,難道是嘉門關外的響馬鬧得太厲害了?還是又出獸潮了?總是不會給本王帶來好訊息的人吶……”
但是他那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立刻就變得嚴肅了起來,戴著扳指的右手拇指盤起又張開,似乎是有些激動了。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說著,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來,大聲喊道:“如松,你進來一下!”
“吱嘎”一聲,推門進來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輕人,身穿一件青色長衫,文質彬彬的模樣。“義父大人,您喊我嗎?”
那中年男子對著進來的年輕人笑了笑說道:“如松啊,你看看,圖門傳給本王帶來了一個好訊息啊!”
“恭喜義父大人。”那年輕人朝著中年人拱手道賀道。
“如松,你去把勇武伯和止戈伯以及昨日在府中的眾人都一一請來,本王有要事與他們相商!”
“義父大人,您要昨晚於您會盟的十位大人一起都來了嗎?”那個叫做如松的年輕人不禁有些愣住了。
“此事十分重大,自然要群策群力,去吧!”華服中年男子一揮手說道:“速去速回!”
“是,義父大人。”如松微微一躬身,正要退出去,卻聽得男子又說道:“找一些鮮肉,餵給這隻鷹兒吃……”
說著他站起身來,伸出手摸了摸那站在橫杆上鷂鷹的羽毛,笑著說道:“說起來,它也是一個功臣!”
片刻之後,這一間書房裡,已是左右分列著在十張香樟木圈椅上坐著十個人了。
這些人中大多數看上去都孔武有力,而且身上自然而然地帶著一股子鐵血之中磨練出來的殺氣,唯一幾個正襟危坐之人,要麼就是帶著一股子官氣,顯然是身居高位已久,舉手投足之間就帶著官威了。
唯獨有一個人是例外,此人偏偏就坐在最末尾的位置上,彷彿離群索居一般,故意拉著自己風衣帽簷,遮住大半邊臉,只露出嘴巴,讓人看不清面容,再加上那一身黑色的風衣,在已經暗淡下來的天光之下,簡直就如同鬼魅一般。
而且更讓人那以理解的是,面對自稱是“本王”的華服男子,這個傢伙居然背倚著椅子,翹起了二郎腿。
這樣不羈的行為雖然惹得周圍的幾個人側目,卻是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去苛責他幾句的。
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上位者都容忍了他這樣無禮的行為了,這些下面的人自然是沒有辦法多說什麼的。
畢竟上位者時常會做出一些大人大量的感覺來容忍一些常人所不能忍的行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