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端詳著右手腕上的琉璃手鐲,他輕輕地握住,對著庭前夜色長聲道:“我會讓你再回到身邊的,放心吧!”
當第二天,僕人們端著洗漱的茶水來到秦孤月房間時,孤月少爺竟已經起床,對著銅鏡在自己梳理頭髮了。
這一下可沒把這些僕人們給嚇到。
“少爺,這些事情,還是我們這些下人來做吧!”
“少爺,還是我們來吧!”
那兩名僕人急忙放下手中端著的水盆,跑了過去,秦孤月卻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顯然是已經穿戴好了。
“不用了,你們將洗漱的水留下,退下去就可以了。”秦孤月發話道。
“是……少爺……下次小人一定來得更早一些……”這兩個下人心中暗自說道:“少爺這是發哪門子風啊,這才是寅時啊……該不會少爺一晚上都沒有睡吧……”
不巧,他們還真的猜對了。
簡單洗漱之後,秦孤月貼身穿了褻衣,外面罩上四相聖袍,戴上一頂中規中矩的珠玉冠,理了理衣襟就朝秦家的練功密室走去。
當他開啟一層一層的機關,推開那一扇墨門精工製作的機關石門之後,只見此時密室中間的地面上盤腿端坐著一個身穿絳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正是兵戈侯,秦戰天。
而且此時,密室之內那個神秘莫測的墨家陣法已經發動了起來,整個密室的地面上就好像是無數瑩瑩星光從天上移到了地上,落在了秦戰天的腳下。
其中純淨堪比天地元氣的能量氣息充盈無比,秦孤月剛一進入密室,就感覺到了其中幾乎粘稠到堪比液體的能量氣息,竟是比當初刑道榮開動陣法時要濃密得多。
“父親……您怎麼可以進來的?”秦孤月微微吃了一驚,那古銅戒指分明是在他的手裡攥著的啊。
秦戰天抬起頭來,微微睜開眼睛說道:“很簡單,兩枚機關戒指,一枚在管家手中,一枚在家主手中,均是代代相傳……所以歷代管家都是家主最信任的人,因為只有他可以帶人進入這個密室……嚴重的甚至可以威脅閉關家主的安全。”
“呵……”秦孤月心中說道:“想不到秦邦以前這麼得寵啊……”
“是啊,秦邦的年紀很大了,算起來還是我父親,你爺爺時候的親信。”秦戰天一下子聽到了秦孤月的“心聲”,卻是沒有責怪秦孤月的意思說道:“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既然你有足夠的證據,當場讓秦邦和那個小子相互揭發,廢掉他也是應該的。只不過你重新選的管家,一定要是自己的心腹,知道嗎?”
“啊?”這一下秦孤月可有點懵了,選管家……心腹。難道,秦戰天是打算……打算立自己做少主嗎?
還好,這一條資訊沒有被秦戰天看到,或者說是被他自動過濾掉了。
但是秦孤月卻已經先開口了,“父親大人,我……”
“嗯?”秦戰天還是第一次看到秦孤月有些支支吾吾的模樣,不禁問道:“孤月,你想說什麼?”
“是,父親。”秦孤月應了一聲,點點頭說道:“父親大人,我感覺我還是在幕後好一些。”
“嗯?”秦戰天似乎沒有想到秦孤月會說這樣的話,其實秦孤月,秦戰天比秦孤月還要糾結,之前就說過,歷代秦家家主都會為繼承人的事情頭疼好久,競爭的激烈程度簡直都趕得上皇室了。
皇室裡將太子的冊立稱為“國本”,那麼少主的確立就可以稱為是“家本”了,當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啊!
“孤月,你的意思是什麼?”原本以為秦孤月現在不僅武道上完勝了自己教育出來的次子秦傲風,心性也因為在雲水山莊處理一系列的事務後變得成熟世故了許多,再加上又因為查抄龍家的事情,得到了武烈陛下的賞識……畢竟在秦孤月的這個年紀,能夠得到皇帝賞識的人,以後的成就都不會小到哪裡去,比如說……秦家先祖秦信長。
原本以為秦孤月肯定會藉著這一次的機會提出要求成為秦家的少主,或者是被內定的繼承人。秦戰天的訊息可是靈通得很,秦傢俬兵都已經向秦孤月表示效忠了,他可不願意相信私兵是自願效忠的,他寧願相信是秦孤月做了手腳……
可是私兵都宣誓效忠了,那成為少主或者是家主,也就只差一個任命和一個元老會的決議了吧?相當於是臨門一腳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