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男子轉過身來,對著秦戰天擺擺手道。
“秦某告辭!”
……
兵戈侯府,書房。
當秦戰天回來時,他看見一個身穿鵝黃色霓裳,盤著高高發髻的年輕女子正側身坐在秦戰天的書桌上,那女子的膚質宛如凝脂,彷彿冰雪一般,此時她帶著淡淡的笑意,一雙玉蔥般的手指正輕輕地翻著秦戰天堆在桌上的幾本書籍。
整個兵戈侯府,能夠自由進出秦戰天書房翻閱書籍的女人,只有如今的兵戈侯夫人,秦傲風的生母:薄氏。看到秦戰天走了進來,她才緩緩起身,讓出了椅子,對著他笑了一下道:“侯爺你回來了。”
秦戰天微微點頭,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順手合上了面前攤開的書,看著桌上的書的封面,卻沒有抬頭對薄夫人說道:“你說我拿那個小子怎麼樣才好?怎麼樣才好呢?”
聽到秦戰天這句話,薄夫人的臉上顯出一絲鄙夷的笑意:“我道是什麼軍國大事讓侯爺一籌莫展,卻是那個蠢得像驢一樣的廢物!”
秦戰天聽得這句話,眉頭微微一皺,卻也沒有開口阻止薄姬說下去,“侯爺,你讓那廢物去雲水山莊提前養老不好?難道還要留他在這雲京城裡丟人現眼嗎?讓人家都戳著我們兵戈侯府的脊樑骨說侯爺您平時不積德,養出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兒子嗎?”
“夠了……”秦戰天終於聽不下去了,站起身來打斷薄姬的話說道:“他就算再沒用,也是我兒子,我對他發火,只是恨他不爭氣……而且我也答應過他娘……”
薄夫人嘴唇微微一揚說道:“侯爺,別人不會說這個孩子怎麼樣,他們只會在背後對您說三道四,那廢物是您的兒子,傲風就不是侯爺的兒子了?傲風比那個廢物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傲風……嗯,傲風確實很優秀……”秦戰天沉吟了一下,薄夫人朝前走一步,那一雙宛如無骨的手攬住秦戰天的肩膀又輕聲說道:“傲風已經突破武卒境了,可只要這個廢物在,所有的人目光只會放在他的身上,把他作為我們家的笑柄和攻擊您的物件……侯爺,你該明白,傲風才是兵戈侯府的希望和未來。”
秦戰天聽得薄姬這番話,腦海之中卻是微微一轉,心下思索道。
“這雲京城如今已是一個是非難辨的漩渦,若是孤月繼續留在這裡,難保那兩家不會找孤月的麻煩……而且勾結妖道的罪名如果追查下來,怕也很難善後,這件事情顯然是針對我來的……”秦戰天微微閉目,卻是睜開眼睛,對著面前似在等著他回答的薄姬說道:
“好吧,把他送去雲水山莊吧。”
“侯爺,您終於肯下決心了。”薄夫人笑了笑,朝著秦戰天走了過去,拿起書桌邊的茶壺為秦戰天斟了一碗茶,雙手捧起遞了過去道:“什麼時候讓他出發?”
秦戰天捧過青瓷茶碗,揭開茶蓋抿了一口,放下來說道:“一個月後吧,不過我會寫信讓雲水山莊的管家秦邦把每年的稅收拿出一半給他,作為他的吃穿度用。既然他與武道相術無緣,在東南之地,看守祖業說不定反而比這波瀾詭譎的雲京城更加適合他。”
秦戰天沒有察覺,站在他背後的薄夫人臉色卻已經變了,貝齒輕咬,長長的指尖險些嵌進了肉裡,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
在一個月之後,兵戈侯秦戰天終於對外宣佈了一個訊息。十一歲的秦傲風就已經突破到了武卒境界,從明年開始,將由他親自傳授秦傲風秦家的絕學武技,而不僅僅學習作為內功的,秦家世代相傳的《兵戈七絕》。同時,他還公佈了與秦傲風與戶部尚書段滄海那現年十三歲的女兒段嫣然定親的決定,兩家政壇上的盟友將依靠這次聯姻進一步合作。
當然也有知情人說,這樁婚事早就定下來了,甚至還是指腹為婚的形式,不過原本要娶段嫣然的不是秦傲風,而是秦孤月,但如今秦孤月變成了整個雲京城的笑柄,而秦傲風則是震驚整個雲京城的天才,一個十一歲就突破武卒境界的天才,同是一對兄弟,相較之下,如此維繫家族的重任,自然只能交給弟弟去承擔了。
在公佈這些一系列的重磅新聞時,至於秦孤月……
他已經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乘坐馬車離開了雲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