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莎拿著手錶愛不釋手,心中暗道,別人都手錶是用來表白的禮物,師兄不會是藉機跟自己表白吧?
不過,她轉念很快打消這個想法,既然是表白,也不會當著自己老媽的面了。
蘇韜走進廚房,發現菜已經洗乾淨,先開啟油煙機,然後開啟灶臺,放油,熱鍋。
燕無盡也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在蘇韜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道:“警惕性太弱,不像學武之人。”
蘇韜翻弄著鍋勺,笑道:“這是我故意賣了個破綻。”
“嘴賤!”燕無盡罵了一句。
蘇韜想了想,還是決定跟燕無盡明自己的擔憂,緩緩道:“師父可能有煩惱,而且還挺嚴重,我建議您跟她好好聊聊。”
燕無盡微微一愣,沉思片刻,嘆氣道:“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才會讓你去接她。我現在就去跟她好好聊聊。”
燕無盡走進客廳,江清寒站在靠牆的櫥櫃前,目光落在兒子燕隼的照片上,他心中微微有些泛酸,咳嗽一聲,道:“寒,你是不是又想燕隼那臭子了?”
江清寒慌忙抹掉了眼角的淚痕,擠出笑容,道:“爸,我沒想!”
燕無盡坐在沙發上,朝前面的位置指了指,道:“燕隼去世這麼多年,你一直保持單身,實話,是我不好,沒有幫你物色個好的人選。”
江清寒連忙搖頭道:“爸,你別這麼,這跟你無關。”
燕無盡幽幽嘆了口氣,苦笑道:“儘管燕隼死的早,但我一直很慶幸,因為老天對我還算公平,在我心中你一直就跟我的女兒一樣。我非常感激你,因為如果沒有你,燕家早就散了。但是,我不能自私,如果你喜歡誰,就去跟他好好過日子,我絕不阻攔。燕莎也大了,等上了高中就寄宿,到時候我也自由了。”
江清寒知道燕無盡的是肺腑之言,她心中五味雜陳,猶豫不決,不知當講不當講。
“爸,即使你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這個家的。”江清寒堅定地道。
燕無盡搖頭道:“只可惜找不到配得上你的男人,不然我肯定會趕走你。其實燕隼的那個戰友舒浩楠還不錯,只可惜已經有女朋友,還準備結婚了。”
江清寒見燕無盡始終矇在鼓裡,終於心有不忍,道:“爸,我心情不好,並不是因為想燕隼。而是,我得到訊息……燕隼根本就沒有死!”
“什麼?”燕無盡瞪大眼睛,吃驚地望著江清寒,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我也是早上剛剛得知,和您一樣,直到現在還沒能緩過神。”江清寒無奈地搖頭,淚水再次溢位眼眶,她從來都不是脆弱的女人,但唯有燕隼,這是她心中的死結和軟肋。
“你肯定搞錯了,如果他沒死的話,為什麼不來找我們。難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燕無盡能感覺到江清寒的委屈,憤怒地揮拳砸中了茶几,結實的紅木材質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紋,一方面足見他是何等憤怒,另一方面也證明了燕無盡的功力。
江清寒從包中取出了那份檔案,遞給了燕無盡。
燕無盡沉默地看完,事實勝於雄辯,上面大量的照片及明,已經證明了兒子真的還活著,只不過是兒子的雙腳此刻踩在另一片土地上。
“我去找他,就是他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揪回來,讓他給你認錯。”燕無盡暴跳如雷地道。
“爸,還是我去找他吧!”江清寒擦掉淚水,勉強擠出微笑,試圖安撫燕無盡,“他人在國外,你語言不通,你在家裡好好照顧燕莎,這件事暫時也請瞞著她吧。”
燕無盡得知真相之後,顯然也被震驚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根本沒有死,還好好地活著,仔細想想江清寒這些年來的痛苦,他對江清寒充滿了無數愧疚。
蘇韜手腳麻利,兩人話的期間,已經做好了飯菜,便喊他們上桌吃飯。飯桌上,蘇韜發現不對勁,不僅江清寒心情低落,連燕無盡也受到了影響。
等吃完飯之後,蘇韜單獨找到了江清寒,關心道:“師父,你和燕老究竟怎麼了,吃飯的狀態很不對勁?”
江清寒暗歎了一口氣,道:“是你讓他來勸我的吧?”
蘇韜點了點頭,故意想緩和氣氛,笑道:“心病也是一種病,出於職業素養,我想幫你治好它。”
江清寒無奈嘆氣道:“我也不瞞你了。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燕莎的父親,我的丈夫還活著。”
蘇韜瞪大眼睛,如同被五雷轟頂,這個訊息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如果燕隼還活著,那江清寒原本死了乾枯的心,豈不是又活過來了?
自己該怎麼辦?
“這是好事啊!”蘇韜結結巴巴,違心地道,“燕老有兒子了,燕莎有爸爸了,而你……也有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