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燦嫻手忙腳亂拿著紙巾把他嘗試,水辰哭笑不得,“你再高興,也得小心一點啊,差點燙死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嚴燦嫻連忙將湯碗放在桌上,用紙巾幫丈夫擦乾淨手腕的湯水,“現在怎麼辦?”
水辰的手背都燙出了泡,但臉上卻是洋溢著笑容,“這個要看爸的想法了!”
“你先別急著去找爸。”嚴燦嫻拉住水辰。
“怎麼,你打算吹枕邊風嗎?”水辰幽默道。
“胡說八道什麼呢!”嚴燦嫻面紅耳赤,“我給你塗點燙傷膏,你看手都被燙成這樣了,如果被別人看到,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被自己媳婦虐待,那也樂意。”水辰雖年紀不小,愛說俏皮話,跟嚴燦嫻的夫妻感情很好。
嚴燦嫻不久之後提著行醫箱走入,裡面擺放著大大小小的藥瓶,外面都貼著藥名。找到燙傷膏,嚴燦嫻用棉籤給水辰的手背塗抹。
水辰感覺到清涼代替原本火辣,水泡立即就消了下去,笑道:“三味堂的藥就是效果好些,我記得幾年前也被燙傷過,塗抹了一種進口燙傷藥,起碼要三四天才能痊癒。”
嚴燦嫻沒好氣地白了水辰一眼,“你又是變著法子替那小子說好話吧?”
水辰搖頭嘆氣道:“我只是有感而發,你沒必要太敏感。何況這件事,關鍵點還在蘇韜身上。”
嚴燦嫻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她一直不看好自己的女兒跟蘇韜有所關聯。她也想證明蘇韜不是女兒合適的良配。
但事實證明,蘇韜雖然只是個大夫,但他真的很重要,擁有改變未來事情發展的能力。
嚴燦嫻皺眉道:“如果蘇韜真治好了夏老,那對水家沒有任何好處。”
水辰突然表情變得一本正經,“雖然夏家和水家正在交鋒,但夏老是個值得欽佩的人,更是我敬重的長輩。若是蘇韜能治好他,不僅夏家感謝他,我也得好好謝謝蘇韜。換個角度來想,當初父親病重,那是我們故意對外隱瞞。若是當初請夏家幫忙,他們也會跟我一樣,幫忙找大夫。”
相殺、相恨,又相愛嗎?
嚴燦嫻哭笑不得,“邏輯有點混亂。”
水辰嘆氣道:“雖然夏家和水家有利益方面的爭奪,但父親和夏老其實一直是惺惺相惜,他們的很多觀點都相似。這一代的老人,是國家經濟能夠騰飛的功勳,每一個都是國寶,少了任何一人,都是巨大的損失。”
水辰見手上的燙傷好了不少,便起身朝後面的院子走去。
前兩天剛下了一場大雪,雪下得很大,壓折了一棵碗口粗的橘樹,花壇裡還有一個坑,顯得有點突兀。
如今雪已經融化,太陽很好,大院的光線明亮,空氣雖然有些寒冷,但在陽光下站上五六分鐘,就會覺得渾身上下暖洋洋的。
滿頭銀髮的水老坐在槐樹下正在看一本佛經。
父親自從遇到蘇韜之後,整個人的性情變化很大,已經不像是當年火爆的脾氣,相反他越來越平靜,而且深不可測。
“爸,夏家那邊打來的電話,想讓我們安排蘇韜前往津州給夏老治病。”水辰輕聲說道。
水老將佛經放在茶几上,面色微變,“難道老夏這次是真的不行了?”
水辰嘴角浮出苦笑,“以我的判斷,夏伯伯恐怕是凶多吉少,否則絕對不會給我們打電話。我早就打聽過,從前年開始夏家就一直在請國外一些頂級專家前去津州……如今真是山窮水盡!”
水老沉默道:“他們給出什麼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