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津州市的蘇韜,並不知道葉靈和倪靜秋成為了飯搭子。
如果知道的話,應該也不會覺得太奇怪,因為她倆原本就認識。
但又會覺得突兀,因為兩個原本不屬於一個世界的人,走得這麼近,是一件值得咀嚼的事情。
蘇韜和夏禹兩個人待在房間裡,面色有點沉重。
“老陳,又混進去了嗎?”夏禹盯著蘇韜很認真地說道,“我很少佩服人,你是第一個,他是第二個。”
蘇韜知道夏禹這句話不是胡說,當初他當兵的時候,因為年輕氣盛是個敢跟上級動手的狠人。不過,因為太虎,不服管教,所以免不了吃了很多苦。
“已經混進去了,我們等待他的訊息吧,雖然我們現在可以讓事情立即結束,但我們要尊重他的選擇。”蘇韜苦笑道。
來到白水鎮的,不僅有蘇韜和夏禹,此外還有赫赫有名的記者陳光。
他和以往一樣,選擇成為孤單英雄,深入傳銷組織的內部,透過親身經歷,挖掘白水鎮的秘密。
儘管知道這些組織不會打人,如果你非要鬧著離開,他們也不會攔著你,強行控制你的人生自由,但如果他們知道你是暗訪記者,恐怕就沒那麼輕鬆過關了。
夏禹還是為陳光捏把冷汗。
陳光正在一個小房間裡跟幾個看著他的同事打牌。
陳光的手氣很好,基本上沒輸過,坐在上手的同事,剛走出一張牌,被陳光給壓住,然後陳光笑眯眯地一口氣將剩餘的牌全部走完了。
“再來!”陳光笑著說道,雖然牌打得很小,但身前已經堆滿鋼鏰和毛票。
一名同事打了個哈欠,“不來了,太困了。明天早上還得努力工作呢,老陳你就早點睡吧。”
陳光不依道:“別啊,不是說好決戰到天明嗎?”
另外一名同事直接裝死,倒在床鋪上,裹了一床單薄的被褥,將後背對準陳光。
陳光失落地搖頭,將面前的那些錢數了數,加起來也就二十多塊錢而已。
對正常人而言,不算很多,但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是傾以所有了。
陳光在報社有撲克皇帝的綽號,精通各種玩法,比如橋牌,他曾經得到過羊城市業餘橋牌大賽第一名的好成績,對付這幾個新“同事”,自然手到擒來,不在話下。
有人關了燈,十來個平方米的房間,擠了六七個人。身上的異味,臭鞋子味,充斥在房間裡,以陳光豐富的暗訪經歷,也覺得有點難以忍受。
睡不著啊!
陳光也躺了下來,其他人似乎害怕他要求繼續打牌,都沒有搭理他。
陳光為了這次暗訪,也是做了完全的準備,這些同事一方面是來看管自己,另一方面也是要削弱自己的意志力。
通宵打牌就是一種手段,讓自己處於精神萎靡
的狀況下,再進行洗腦,這樣可以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陳光躺下之後,苦思冥想,終於想明白,這幫人剛才恐怕是輸掉了身上所有的零花錢,沒有本錢跟自己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