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冥魂族的大尊,在我們每一個人身上,都留有印記。”雷魔神色沉重,盯著那些湮滅的電虹,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已經暴露。那攝魂大尊,定能生出感應,或許要不了很久,就會有三大奇族的族人,給尋過來。”
聶天道:“他們呢?”
“你自己看吧。”袁九川苦笑著,讓開身子,將後側的裴琦琦、酆北羅,散落於眾多浮屍中,血肉模糊一動不動的五大邪神,都呈現給他,“除了我和酆大人,其他人狀況都不好,尤其是你和裴小姐。”
“我沒事,只是短時間內,恐怕無力可用。”裴琦琦接過話,“我沒辦法,再來一次虛空穿梭了。”
“還活著就好。”聶天坐直身子。
一絲絲生命氣血,在他四肢百骸,在五臟六腑飛竄,細緻地感受著,這具軀體遭受的劇烈傷創。
筋脈、骨頭、血肉,或綻裂,或崩碎,或撕裂。
渾身,沒有一處不痛,沒有一處不傷。
那些傷勢,還都在血肉內部,外邊反而看不出來。
這具久經淬鍊,他自以為強悍堪比魔族高階大尊的軀體,從天木重生術修成起,還沒有遭受過如此重擊。
不止肉體,他的靈魂也萎靡不振。
分魂還好,他那參悟冥河真諦的主魂,都縮小了一大截,由以前凝實的狀態,又變得模糊。
他甚至感覺主魂若是脫離肉身,可能在外界待不了很久,便會走向消逝之路。
這是,魂力耗費太猛,靈魂受了創傷的徵兆。
血肉的傷勢,只要要充足的血肉能量補充,恢復的相對容易,可主魂的重創,就需要一些時間了。
尤其是,連幽魂權杖都遺失了。
這種挫敗感,從他睜開眼起,就無時無刻地侵蝕著他,讓他清醒地認識到,他和墟界巔峰強者存在的差距。
他在煉魔禁地,斬殺三位魔族中階大尊,借五大邪神力量,轟殺燼骨大尊,氣勢滔天,生出驕橫無敵的感覺。
這讓他變得有些目中無人,覺得墟界所謂的排名前十的大尊,也就那樣。
攝魂大尊的痛擊,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澆灌下來。
以血淋琳的教訓,告訴他,他是多麼的淺薄。
攝魂大尊在墟界的戰力,僅第二,弱於魔族的乾魔大尊,可他動用冥河展現的力量,便能輕易重創他,甚至可以毀掉他。
如今,攝魂大尊又拿到了幽魂權杖,實力恐怕再次飆升。
那頭,衝入暗魂域的混亂巨獸,都未必是攝魂大尊的對手,陷入冥魂族的圍殺中,可能凶多吉少。
“是我,太輕敵,太自以為是了。”
好半響,他嘆息一聲,說道:“從我踏入神域起,在靈界,戰鬥燼骨大尊、煉獄大尊,覺得所謂高階大尊,也不過如此。這讓我在墟界,都以為能橫行無忌,太冒然地,就衝入了冥魂族的祖地,受到慘痛教訓。”
“裴小姐,這裡,這裡是!”酆北羅見聶天甦醒,放鬆之後,終注意到周邊環境,突發出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