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枚虛態古符,極其聽話地,“呼”地一下,就從那殘破的祭臺內飛離。
“冥魂珠,一共有三枚,是我邪冥族的冥魂大尊,在靈界、人界,收集那五大邪神的殘魂意識,煉製而成。”器魂緩緩地,說出聶天已知的奧妙,“冥魂珠,之所以分成三枚,就是怕他們靈魂聚湧,怕不好控制。”
“只有分開來,三枚冥魂珠,都能輕易動用其奧妙。一旦融合為一,他們就會甦醒,有獨立的意識,會不斷聚湧力量強大自身,尋求甦醒,要成為自己。”
“冥魂大尊,早知道這一點,所以製作了三枚冥魂珠。”
“主人,是你令三枚冥魂珠融合為一,令他們重新以魂魄凝實。然後,你又以自身獨特的生命精血,賦予他們血肉。”
“我,其實才是多餘的那個,我在不在珠子內,都改變不了什麼。”
“我,不算是冥魂珠的器魂,他們才是啊!”
由一位九階邪冥大君的殘魂,糅合聶天一縷靈魂本源,誕生出來的器魂,幽怨而又無奈地,述說著事實。
聶天想了一下,輕聲嘆息。
原來,從始至終冥魂珠,都不需要什麼器魂,因為每一枚冥魂珠內部,都是那五大邪神散落在靈界、人界的,三分之一的殘念魂記。
就是因為這樣,隨著冥魂珠吞沒兇魂惡煞,還未蛻變的五大凶魂,反而越來越強。
“要是第一枚冥魂珠,沒有開始融合,他們的意識殘魂沒有聚集,我還能做為器魂,卻約束他們。”器魂的訊念,充滿苦澀,“我的能力,只能壓制弱小時,很殘缺的他們。我,只能在第一枚冥魂珠內,給予你助力,統御他們,為你效力。”
“可冥魂珠的融合,又不可避免,從第二枚融入時,我就註定了,會被他們超越,會被捨棄掉。”
“因為,冥魂珠本就是特意為他們造就出來的啊,我只是一個意外,一個短時間的過渡罷了。”
器魂說出殘酷的真相,聶天默默聆聽著,久久不言。
五枚虛態古符,就漂浮在他身側,那依然被封禁的五大邪神,也能感知到器魂的悲涼感慨。
五大邪神連哀求,都不敢發出,生怕打攪情緒發生劇烈波動的聶天,怕這個煞星,又不顧一切地,要煉化抹殺他們的所有努力,令他們再次陷入永恆的沉寂,卻即便復甦,也再也成為不了真正的他們。
“我該怎樣做?”許久許久以後,聶天詢問,他握著那枚冥魂珠,道:“怎樣去做,才能對你更有益?至於那五個傢伙,你不必理會。這枚冥魂珠,於我而言,價值也沒太大。而且越往後,它能給我的幫助越小,所以你不必顧及。”
此言一出,虛態古符中的五大邪神,又不安了。
他們都密切地,感受著器魂的一舉一動,細微的魂念波動。
他們悄悄地,以聶天都無法感知的方式,向冥魂珠的器魂,散逸著求救的氣息,希望器魂能勸說聶天,改變他們的命運。
“不論他們說什麼,如何承諾,都不能信任。”
器魂斟酌許久,“我隱約覺得,只有他們曾經的主人——天魂大尊,他們才會真正效忠。連現任冥魂族的族長——千魂大尊,都難以約束他們,令他們宣告臣服。”
“這樣的話,若能參悟冥河內的真諦,知道天魂大尊的奴役魂靈秘術,施加到他們的靈魂本源之中,才能根本性地,解決問題。”
“說白了,就是以天魂大尊的魂術,掌控他們魂源!”
“主人,你仔細想想,你在七星界海中,也曾窺探那條冥河。冥河內的很多奇妙,你也瞧見了,你不妨仔細想一想。”
“實在不行的話,還有一個方式。”
“什麼方式?”
“去冥域,那裡有冥河分支,還有他們的雕像在。”
“冥域?”
“不錯!就是冥域,我族的祖地,在各方大尊出動,域界枯竭時,不知那條冥河是否還在。如今的冥域,應該沒有大尊,你要是能過去,應該沒什麼危險。在冥域那裡,你看看能否透過冥河,透過他們的石像,找到限制他們的方法。”
“你這個該死的東西!”狂怒邪神爆吼。
“你,本就是邪冥族的一道殘魂!邪冥族,都應該侍奉我們為主人!你不為我們努力,竟然甘願臣服一個人族小輩,你真是可恥!”
“你這樣的傢伙,居然在生前,能夠將血脈提升到九階!”
“我們早就應該,將你熔鍊掉,不該留著你!”
五大邪神在器魂給出建議後,如被刺到痛處,皆以狂躁的魂念,向器魂傳遞出怒意和殺心,若非他們被虛態古符禁錮著,被限制了行動和能力,恐怕會衝出來,將那器魂立即抹滅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