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各個售賣靈器、寶甲、丹藥的石樓內,靈寶閣的靈宗,都傳來了巨大的喧譁聲。
一名名寶閣的煉器師,在他們所處的石洞,開始噴湧火焰流光之前,都已心急如焚地衝出了石洞。
那些煉器師,如今站在三座石峰底下,也是仰頭看天,面顯驚容。
“那邊!”
聶天觀察四周時,玄霧宮的翁婆子,領著鄭彬,韓馨,還有幾個玄霧宮的人,匆匆趕來。
“烏興長老可在?”翁婆子在底下喊道。
“我師傅去靈寶閣了。”柳硯回應。
翁婆子似乎知道會這樣,她在底下點了點頭,沒有經過柳硯的同意,就領著那些玄霧宮的弟子,“蹬蹬蹬”地上樓。
很快,她和玄霧宮的那些人,就出現在聶天這一層的石樓。
聶天注意到,鄭彬和韓馨,還有那幾個年長一點的玄霧宮來人,也都陰沉著臉,看的出來和他們一樣擔心靈寶閣的鉅變。
“我們玄霧宮這趟來的人少,實力不足。”翁婆子上樓以後,很坦誠地說道:“靈寶閣鉅變將起,一旦地火焚天大陣被破,靈宗和寶閣,不會有人能顧及到我們。大家湊在一起,相互之間能有個照應,好過孤身作戰。”
柳硯嘆了一口氣,道:“誰也沒想到這趟的鑑寶會,會發生如此驚天之變。”
“那三方時機挑的是好。”翁婆子面容苦澀,“我們玄霧宮的那位,近期恰好不在離天域,灰谷的那位又在閉死關。只有……”
她看向聶天,道:“也就你師傅,如今處於可隨時戰鬥的狀態。不過你師傅,恐怕也來不了靈寶閣,獄府的那兩位,至少會分出一人去你們凌雲宗的後山,讓你師傅無暇去理會此地之變。”
她這麼一說,聶天臉色猛地一變,道:“我師傅……”
“聶天,你不用擔心,師叔祖不會有事的。”柳硯勸慰,“以師叔祖的境界和實力,獄府出動一位,只能拖延他的時間,兩位全出,師叔祖也只是脫不了身,無法顧及到此地。想要傷害到師叔祖,鬼宗和血宗還要再分出一個人。”
“但,鬼宗和血宗一旦再分出一人,他們就無法在此地佔據優勢。”
“畢竟,靈寶閣還有寶閣的房暉前輩在。”
“所以,你應該擔心的,不是你師傅,而是你自己。”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玄霧宮的翁婆子,神情嚴峻地看著外面,又說道:“這趟鬼宗、血宗、獄府聯合動手,一定會給靈寶閣造成重創。為了這次鑑寶會,靈寶閣將很多藏在其它地方的珍貴靈器,都調集了過來。”
“那些珍貴靈器,我看是保不住了,至於會死多少人,就看那三宗出動多少強者了。”
“此戰過後,靈寶閣定會元氣大傷,甚至……”
翁婆子話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看她的意思,她是覺得靈寶閣應該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來了!”史逸突然喝道。
就在此時,眾人透過那一層火焰燃燒的光罩,注意到夜空中的血月旁,突然多出了一道影子。
那影子,就在血月之下,彷彿端坐於一座血光熠熠的蓮臺之上。
聶天細看之後,發現那一道模糊的血影,似乎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一在血月底下顯現,聶天就感覺到漫天的血色月光,似受到一股來自於她身上的奇異力量吸引著,瘋狂匯聚向她。
女人身後,一個張牙舞爪的血影,迅速膨脹著,很快變得遮天蓋地。
相隔甚遠,還隔著那一層奇異的火焰光罩,看著那巨大血影,聶天都有一種想要窒息的沉重壓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