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兒表妹,前些日子表哥太忙了,等表哥閒下來了就帶你出去玩。”東陵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心想這蠢女人聽到肯定是高興瘋了。
慕纖纖自然是沒當真,也就是當著他爹的面才會這麼說的,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看輕自己的。
“還是不勞煩太子殿下了,纖兒無才無貌無德上不得檯面,與太子殿下一同遊玩怕是會丟了太子殿下的臉面,太子殿下還是另尋佳人吧。我二妹就不錯,太子殿下還是和婉兒一起出去玩吧。”慕纖纖敷衍的應付道,連正眼都沒給東陵爵一個。
聽慕纖纖這麼說,東陵爵只以為她是吃醋了在耍小性子,心裡雖然覺得她還挺有自知之明,嘴上卻說著,“纖兒表妹這是什麼話,你是我的太子妃,我怎麼會嫌棄你丟人呢。”
這話說著真是違心,若不是慕家人在此,他是絕對說不出來的。
“呵呵……”慕纖纖無語的不知道怎麼回話了,就乾笑了兩聲。就數他最會裝。
不過慕纖纖這副態度,卻讓她的父兄驚訝了好一陣。他們都知道慕纖纖最喜歡東陵爵,以往東陵爵但凡跟她說句話她都要高興半天,不過剛剛一路走來他們發現慕纖纖一直與東陵爵保持了兩米的距離,就連東陵爵跟她說話也是愛搭不理,還拒絕了東陵爵的邀約,這是她轉性了?還是學會欲擒故縱了?
他們出了宮上了馬,和來時一樣,慕纖纖縮在慕左蒼的懷裡共稱一騎。
慕左蒼的手環過慕纖纖的肩頭,拉緊韁繩,雙腿一夾馬腹,便悠悠的跑了起來。
“這個東陵爵,也只有在我面前才會給你好臉色吧。”慕左蒼低沉的聲音在慕纖纖頭頂想起。
慕左蒼雖然是武將,但也極會看人,這東陵燼爵心裡在想些什麼,什麼時候是在裝模作樣,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誰不知道這東陵爵看不上他大將軍的千金,而他自己其實也不想讓慕纖纖嫁進宮,慕纖纖這性子也實在不適合進宮。但慕纖纖就喜歡這東陵爵,而皇上也賜了婚,讓他也十分無奈。
“今日他言語中處處討好,想必肯定是因為纖兒在宮中出事的原因。不過他這副做派,倒是顯得更加可疑。”與慕左蒼並肩同騎的慕文成憤憤的說道。
慕纖纖在宮中出事,自然是有眼線向他們稟報的,而太子與皇后的態度又如此不明,想來跟東陵爵定是脫不了干係。
“纖兒受委屈了。”慕左蒼沉聲說道,言語間滿是壓抑的憤怒,還有一絲無奈。
他常年在外,纖兒在京城連個靠山都沒有,這會幸虧纖兒沒出什麼事,若是真傷了纖兒,他恐怕會忍不住提著大刀去血濺金鑾殿了。
慕纖纖心中一暖,笑著搖頭,“不委屈,反正他們也沒傷著我,反而被我收拾了。”
慕纖纖也不避諱,反正他們都知道她在宮中被害了,那肯定也知道她是怎麼收拾那人的了。
慕文成看著慕纖纖,“嗯,你做的很對,對待那種無恥之徒不必手下留情。只是下次這些事兒你就不用做了,再有人招惹你你就喊我,哥替你收拾他,免得髒了你的手。”
他剛得知慕纖纖砍了別人的根時,也震驚了一下,但又覺得很解氣,確實是他慕家的風格,只不過這以後又會落下一個心狠手辣的名聲。
魏嘉宇在他們斜後方聽得一清二楚,淡淡的出聲道,“這楊振恐怕是被人當槍使了,不過也是活該。”魏嘉宇覺得,這個傻小姐恐怕還不知道是她是被別人害了呢。
“他願意被人當槍使,那他就應該做好當炮灰的準備。他身後的人我動不了,那我也要動動他給那人看看,我要讓他知道我慕纖纖也不是好惹的,免得別人都以為我是一隻病貓呢!”她知道魏嘉宇為什麼說,估計是以為她還不知道呢吧。
魏嘉宇聞言有些意外,“哦?大小姐知道?那你知道背後之人是誰嗎?”
慕纖纖揚起下巴嘴角微勾,“我知道你是軍師,自然聰穎睿智,但我也不是傻子,那個小人不想娶我便陷害我,我也不會再執迷不悟。不過他要想甩掉我也不可能,只能是我甩了他!”
慕左蒼一聽瞬間就笑出了聲,“你這丫頭總算是開竅了,這才像我慕左蒼的女兒!”
雖然這些年來他被這個丫頭氣的也不少,也罵過也懲罰過,但他心裡還是最疼愛這個嫡女,也是他和髮妻生的寶貝女兒。如今十幾年了,終於讓他等到這丫頭開竅了!
慕纖纖心思細膩,覺得自己猛然間轉變太大可能會有些怪異,便想了想說道,“或許這一次的事也不算太壞,畢竟這次讓我看清了很多人。若是如此我還分不清哪些人是真心待我哪些人是利用害我,那我這些年來恐怕都白活了。”
聽了慕纖纖的話,慕左蒼心裡微微心疼。
是怎樣下作的人才會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來害一個女子,而慕纖纖又是受了多大的傷才會變得竟對東陵爵直接斷了情。
慕左蒼騰出一隻手上來摸了摸慕纖纖的發頂,聲音溫柔,“纖兒莫要難過,爹在這,誰也不敢欺負你,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頓了頓,又說道,“還有那皇宮,你沒事就別去了,你姑姑也變了,平時也就少去吧。”
皇后是他的親妹妹,但這次的事件中竟然幫著他兒子害自己女兒,繞是血親他也絲毫不能容忍。而那日皇后對此事的態度,也讓他徹底寒了心。
慕纖纖心裡一暖,笑著仰頭,“嗯,女兒知道了。還有一事,我讓人帶士兵們去鍾安樓吃飯了,今日爹和大哥凱旋而歸,就當我給大家接風洗塵了。”
慕左蒼一笑,“我還說那些人怎麼都跑的沒影了,原來是被你拉走了,那行,就去鍾安樓吃吧。”慕左蒼微微轉身,向後面跟著的幾位將領說道,“今日纖兒請客,咱們去鍾安樓吃一頓!”
“讓大小姐破費了。”說話的是軍營內的校尉韓彬。
這韓彬不過二十出頭,就已經是校尉頭銜,可謂是年輕有為。他以往對慕纖纖的印象也不是多好,只不過今天慕纖纖在大殿上的所作所為倒是讓他有些另眼相看。
慕纖纖笑了笑,“談不上破費,皇上賞了我那麼多錢,我自己也花不了啊。”
韓彬以前也沒少見這慕大小姐,只不過以往見了她她從未給自己這些將士們一個正眼,不像那溫婉有禮的二小姐,大小姐的態度也是愛理不理,像今天這樣和顏悅色的跟他們說話倒是第一次。
等他們到了鍾安樓,二樓的兄弟們吃的正歡,桌上的美酒好肉應有盡有,見慕左蒼來了立馬都放下碗站起來行了個標準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