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文武百官,左側的文官,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為首的臨溪王,武官則都在看秦戰天,似乎都是以這兩人馬首是瞻。
其實臨溪王爺哪裡是文官,軍功赫赫,只不過是因為他是皇族血統,要比秦戰天高上一截,左側比右側尊貴,所以才讓臨溪王站了文官的第一位,說到底,其實這朝堂之上真正掌權的人,還是兩個武人才是。
就在這時,文官佇列之中一名繡著孔雀紋飾的中年人站了出來,雙手加額說道:“陛下,臣認為此事不妥。”
秦孤月看得孔雀紋飾,就知道這人應該是一個三品的文官,想必是各部的‘侍’郎,沒等他看明白,就聽到武館這邊已經有人竊竊‘私’語了起來:“又是這老梆子,禮部‘侍’郎範明知……有事沒事,都要嘮叨幾句。”
“就是啊,不鬧騰一下,好像就顯得沒人知道他是禮部‘侍’郎一樣。”
“可不是嘛,上次為了用人的事情,差點跟臨溪王在乾坤殿上鬧起來,被武烈陛下罰了一年的俸祿,也不張點記xing。”
“聖賢書院出來的人,屁話還就是特別多。”
“好了,慎言慎言。”
“對對對,看這老梆子這次又想說些什麼。”
面對這一眾人幸災樂禍的言語,顯然那中年文官也聽到了,但是他依舊神‘色’不變,拱手說道:“臣以為此事不妥,所謂兵馬一ri,所費甚巨,再說京師到海山關,僅行軍都要十五ri以上,如果邪魂教餘孽知道我大軍開來,避而不戰,此事便純粹是勞民傷財了,請陛下三思。”
這一句話說出來,秦孤月雖然聽得一股濃濃的書生氣,不過好算不是太迂腐,說得也很有道理。
向來趨炎附勢的人多,直言敢諫的人少,這乾坤殿裡一干文官,也不知道有多少都是出自聖賢書院‘門’下,不是照樣只有他範明知一個人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
“範大人……”無夜太子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議政,居然就有人出來唱反調,不過他畢竟是太子之尊,不能立刻發作,於是站在仙闕上,遠遠對著範明知說道:“此言差矣,馳援海山關一事攸關國家興亡,雖然我當年不曾經歷邪魂教之禍,但隱約從書上就看出來,正是不夠重視這群邪魂教的妖人,對方從冰原直殺到海山關下,我們才意識過來,險些釀成了大禍,海山關失守,則入關一馬平川,直達雲京城,幾乎無險可守……”
說到這裡,無夜太子故意停頓了一下,把語氣拉長了一些說道:“範大人,這個責任,您擔得起嗎?”
“在下擔不起……”範明知直言不諱道:“但是勞民傷財之事,在下也不能聽之任之。畢竟國庫一錢一糧,都是取自百姓,一絲一縷都當慎用節制。”
“範大人此言差矣。”無夜太子沒有說話,秦戰天倒是先開口了,“邪魂教餘孽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修煉的都是吞吃生人魂魄的魔功,你不知道,倒是情有可原,難道要等他們殘害荼毒了北原的百姓,我們才慢悠悠地出兵嗎?”
秦戰天的話雖然沒有帶多少的個人感情,但是一股對於酸腐文人的蔑視,卻是溢於言表。“試問,這究竟是為國呢,還是誤國?是對百姓負責呢,還是視百姓為魚‘肉’呢?”
秦戰天一開口,立刻就把天平朝著範明知的對立面狠狠撥了一下,本來幾個還想附和他的文臣立刻就靜若寒蟬了。誰都知道,這一回範明知,又要倒大黴了。
“上次是臨溪王爺,這次是兵戈侯,這老梆子又要倒黴了!”
“是啊,是啊,無怪人家要給他取一個‘範倒黴’的綽號。”
“這就是吃飽了撐著啊!”
如果說剛才譏誚範明知的,基本是武官,現在文官之中也是有人開始說風涼話了。
秦孤月聽得範明知的話,又想了想秦戰天說的話,心中微微點頭,本來他是贊成範明知的,但是秦戰天說的顯然更有說服力一些,但是……他陡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整個聖天王朝除了各個邊疆的守備軍團之外,只有拱衛京師的欽天軍這一支機動兵力,如果‘抽’去了北原的話,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