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聰明啊!
秦孤月不禁在心裡讚了一聲。
就在秦孤月暗中定下計策時,卻聽得楚無炎朗聲笑道:”好,那就這麼辦!小生與兩位同時出手,先得手製住他的人,得到處置這秦家小子的權利,其他人必須無條件聽從,如何?”
旁邊的上官戀曲也附和道:“老夫亦認為此事十分公平,倒是可行。”
唯有一開始就提出要把秦孤月煉成蟲人的,對他勢在必得的毒蠱老祖面色陰沉,一臉不善。
“毒蠱老祖前輩……”那黑衣人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躬身道:“先擱置下一些爭議吧,這秦家的小子你們莫要小看他,最會藏拙,又狡猾得很,稍不留神就要被他逃出生天,不如先一起出手擒下了他,再做商議不遲!”
毒蠱老祖經那黑衣人這樣一說,心中想想倒是也對,剛才那上官戀曲和楚無炎都快要為秦孤月身上的一件叫做“四相聖袍”的法寶爭得要當場打起來了,但仔細思量一下,其實鴨子還在天上飛,這兩人竟都把它當成盤中之餐了。
雖說星階強者擒拿星階以下的凡夫俗子,幾乎是十拿九穩,隨便拿捏即可,但畢竟也是有意外的,若是被他逃走了,豈不是壞菜?
毒蠱老祖串著鼻環的鼻子抽動了一下,用濃濃的鼻音,很不情願地說道:“好吧!本座雖然不願意純粹讓那先得手之人來完全支配這個小子的下場,但也可以跟你們一起出手,哼哼……免得他有機會逃跑!”
“毒蠱老祖前輩深明大義,讓人心折啊!”那黑衣人十分恬不知恥地又讚了一聲。“若如此,還請三位同時動手吧!”
“哼!”楚無炎一甩衣袖,看著面前的秦孤月冷然說道:“秦家小子,今日之後,你倒也揚名了,我們三人都是星階強者,莫說一齊擒拿一個星階以下的人,即便當場斃了你,也是你的榮耀,你大可瞑目了!你若乖乖就範,倒是可以省下你一頓皮肉之苦!”
秦孤月聽得楚無炎的這句話,眼珠微微轉動,竟好像是在思索一般,這一下可把上官戀曲和獨孤老祖給惹急了。
這還了得?如果秦家這小子是個軟骨頭,一句話就給楚無炎給嚇服了,那四相聖袍……那蟲人……
這怎麼行?
就在三人各懷鬼胎之時,秦孤月緩緩地開口了:“諸位都是星階強者,難道不覺得同時對在下區區一個甲士境界的人同時出手,太過卑劣了嗎?”
“嗯?”秦孤月一語落下,竟是三人都稍稍愣了一下,雖然毒蠱老祖是蠻人也許不通教化,但是“卑劣”這個詞還是知道是什麼意思的。
“這哪裡算是卑劣,不過是有的人太狡猾罷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楚無炎冷哼一聲,似乎是早已想好了應對的話語,他畢竟是聖賢書院的聖徒,臨機應變,與人爭辯的本事比龍印有過之而不及,簡直都趕得上前朝末期,各個勢力遊說縱橫的辯士了,如何能被秦孤月區區一句話就給駁倒了?
秦孤月說著搖了搖頭,故作嘆息道:“真是可惜了,聖賢書院培養出來的聖徒竟然都是如此心胸狹隘,見色忘義之輩……你的聖賢之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楚無炎臉上先是一番慍怒,但隨即被強行壓制了下來,冷聲對秦孤月說道:“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辱罵小生,小生可不與你計較,但你辱及聖賢書院,乃至辱及儒門,便是罪不容誅!若不是我儒門忠於謀事,恕以待人,你現在早已身首異處了,哪裡還能這般站著跟小生說話?”
“好……好一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為何覺得你是己所不欲偏施於人呢?”秦孤月立刻接過話茬對著楚無炎諷刺道:“你想必聽夫子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今日竟為一個女人跋山涉水,不遠千里到此擒殺我,這便是你說的恕以待人?這就是你說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秦孤月與他辯了幾句,倒是把楚無炎心裡那一股強烈地,想要駁倒對方的犟性給激發了出來,這一點,在秦孤月上次對敵龍印時就已深有體會,儒家的人,多半都有這種癖好。
若是你沒有辯過他們,作戰之時就會穩穩落在下方,對方則如有神助,佔盡天時,反之,若是將他們駁得啞口無言,輕則他們發揮不出真實的實力,嚴重的甚至會影響他們的信念和修為根基,造成修為的倒退!
想要在實力上勝過楚無炎,秦孤月還沒有妄自尊大到這樣的程度,但若是能與對方辯駁一番,就算不能駁倒對方,也可以拖延時間,想想辦法……畢竟很多時候,最大的轉機就是時間……若是可以駁倒楚無炎,那麼這一次突圍就大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