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枚丹藥,居然比武侯留下的乾坤符籙更加複雜。”片刻後,他睜開眼睛,皺起眉頭喃喃自語:“所有功法都是由符籙構成其中精義,對符籙瞭解越深,對功法瞭解更深。我還沒有走到這一步,虛靈仙體和萬古丹經王日後必定有大量需要思考的地方,與其臨陣磨槍,不如水到渠成。”
沉吟片刻,他再次閉上眼睛,而這一次,他心中漸漸浮起一個朦朧的輪廓。
南華蝶母的那一招符籙!
要參考,就參考最頂級的符籙,然後從上往下看,那才是高屋建瓴。
這枚符籙剛剛出現在心間,頓時,整個洞府都微微一顫,一種冥冥之中的恐怖壓力,竟然從無形之中襲來,只是感覺,就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危險,危險!
心中一個聲音拼命尖叫著,他死死咬著牙,強壓住這份不適,極其小心地,用靈識一點一點剝離這枚符籙表面的遮掩。
它太龐大了,自己的靈識站在其面前,如同巨人和嬰兒,懸浮在他的靈識世界,宛若神明一般的存在。
就在靈識剛剛接觸到符籙的時候,整個符籙爆發出一片滔天金光,徐陽逸猛然睜開眼睛,七竅中已經有血絲流下。
“蝶母餘威,乃至於斯。”他捂著胸口喘息了數秒,才擦去血跡,惋惜地嘆了一聲。
境界太高,甚至到接觸到的瞬間,符籙都處在一片恢宏光芒之中,他連符籙的形狀都沒看清。
當初是在夢裡,由南華蝶母使出,他才能記清全貌,現在是他自己觀摩,存在自己靈識中,反噬基本上是必然的。
比如,蝶母現在是呂布,他就是程普,方天畫戟可以握在溫候手中,程普拿得動麼?
無比遺憾地放棄了參詳南華蝶母絕學符籙的機會,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拿起丹藥,一口吞入腹中。
剎那間,一道溫熱的熱流從喉頭直衝而下,猛烈至極,彷彿飲下一口烈酒,在丹田轉了一圈之後,忽然朝著四肢百骸瘋狂衝去,如同火山爆發,火焰肆虐全身。
明明猛烈,卻溫和無比,這就是大宗師級別的手法。太極輪轉,剛柔並濟。
靈識全身內視,他赫然發現,這些熱流都聚集在一個個地方,飛快減少著。
“這是?”愕然中,靈識更加靠近,足足看了三十分鐘,他終於發現……這些地方,竟然是暗傷!
他經歷的兇險戰鬥太多,丹霞宮,開雲界,耶路撒冷,巴別之塔,萬界大戰……這些已經在他經脈中留下了諸多傷痕,然而,這些傷痕小之又小,他用靈識內視過這麼多次,卻根本無法找到。
如今,卻被這一枚丹藥找到了。
打個比喻,人體經脈是靈氣通行的水渠,這些小傷痕,看似不大,但卻如同在這條水渠上開啟了一個缺口。
每一次執行靈氣,這裡洩露一絲,那裡洩露一絲,加起來……恐怕損耗有一成之多!
這是修行者絕不能容忍的,這一成……在陰尊陽聖或許就是百年,到了太虛恐怕就是數百年!
“我還以為我體內沒有這種傷痕……”他愕然內視體內,數了數,兩百處!簡直是漏風的氣球。現在,卻被溫潤的藥理一絲一絲調養,傷口有明顯的收縮跡象,恐怕在吃兩三枚,他的經脈就率先“無漏”了。
原來不是沒有,而是看不到。就像氣球上的針孔。拼命漏氣,卻極難尋找。
“這就是丹道……”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暖洋洋的靈力,極為期待日後的修行,弊端被一點點補足,他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真的荒廢了太多。
“修行一路,沒有可以小看的東西。”
三個時辰打坐之後,藥力吸收完畢,他雙眼如同星辰,深吸一口氣,萬古丹經王霍然流淌。
舒暢!
身體中如同大江大河在奔騰,毫無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