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趙子建轉身走回去,讓霍允明還是回去休息,先把傷養好再說。
霍允明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又有些欲言又止,趙子建隱約能猜到他想說什麼,卻並沒有給他太多說話的機會,只是在最後說了一句,“咱們之間不著急,你先養傷吧,一切以養好身體為最重要。”他這才轉頭往回走。
等著秦秉軒在外面打電話的工夫,馮心蘭倒是不聲不響地又給換了一壺茶來,大家坐下喝茶,霍允明很認真地請教趙子建對這個梁自成的實力的看法。
趙子建坦率直言,“他的實力比你高不了多少,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運力法門,很擅長髮力,尤其是在速度方面,很有章法了。”
這個話,霍允明一聽就懂,而且一旦懂了,就是恍然大悟。
重點在於“運力法門”這四個字。
大道理誰都懂,誰都知道有力氣和善於用力氣並不是一碼事,霍允明本來就是個習武之人,他當然明白打熬身體錘鍊氣力,和怎樣把實力發揮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但話是這麼說,他的實力畢竟還不算多高,此前一直都是把心思放到琢磨怎麼吸納靈氣來修煉這方面,一時之間,還沒有餘力去考慮吸納到體內的靈氣怎麼應用這個問題上。
所以,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把靈氣吸納到體內,和把體內的靈氣靈活的運用,也不是同一回事,他此前竟是從未想過!
趙子建這等於是一言道破。
作為一個“曾經”鑽研出了幫助整個霍氏一家起步的諸多功法的老天才,一旦被趙子建把思路點破,他頓時就眼前一亮,當即就迅速地思考起來,卻是越想眼睛越亮——就連霍東文和鄭譜遠他們,也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反倒是遠遠地坐在一個凳子上伺候茶水的馮心蘭,一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似乎是並沒有關注這邊的對話。
等秦秉軒打完了電話回來,趙子建也就起身告辭要走,霍允明一再挽留,但他最終還是跟秦秉軒一起上了車,只說自己明天上午還過來,然後就走了。
…………
有秦秉軒做職業司機,趙子建指路,兩人直接去了趙子建在齊東大學附近買的那棟小房子。快到地方的時候,才給裝修公司打了電話。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裝修都已經完成了,只不過趙子建一直沒過來,裝修公司那邊還拿著鑰匙,而這邊也還一直都沒有驗收罷了。
等到匯合了裝修公司的人,大家一起上樓,趙子建來來回回轉了幾遍,看著基本滿意,就問對方把鑰匙要回來,當場用手機把裝修尾款給對方轉了過去。
給公司打個電話,確認已經收到了尾款,這件事就算了解,等裝修公司的人走了,秦秉軒說:“聞著倒是沒什麼味道。怎麼,你準備開學之後住這邊?”
趙子建還在屋裡打量著,聞言就道:“不啊,住你送我那個別墅。”
“那這邊你是打算……再金屋藏個嬌?”
趙子建聞言笑起來,“藏個屁的嬌!……備用!”
秦秉軒撇撇嘴,不再說話。
說是沒什麼味道,其實材料再好再環保,畢竟還是剛裝修完,多多少少有一點味道,趙子建就也沒關窗子,還是任它們敞著。
眼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就乾脆跟秦秉軒一起下樓去找地方吃飯。
其實更像是找個地方可以坐著說話。
就在小區門口,隨便地找了家看起來裝修不錯的飯店進去,也不要包間,就找了一張靠牆角的桌子坐下,要一壺茶,點幾個菜,喝著茶等菜的工夫,趙子建問秦秉軒,“你會盼著天下大亂嗎?”
這個話題現在來看,忽然而來,有些突兀,但其實就兩個人在過去這一個月裡交流的情況來看,卻是自然而然。
秦秉軒想了想,說:“按說呢,我當然不喜歡亂起來。我缺什麼呀?在現在這個社會里,我幾乎應有盡有,就算是現在沒有的,我也有把握在未來得到,甚至我就算是什麼都不做,只要我接下來不犯大錯,也完全可以等我爸到歲數了自然而然的接班就行了,到現在,底子都已經鋪好了,我三叔又被我趕下去了,只要我自己不犯錯,已經沒人能攔住我了。你說,我怎麼可能盼著天下大亂?”
頓了頓,他笑著說:“可是呢……要不怎麼說人都喜歡犯賤呢!你還別說,最近跟你聊天,我跟你說的那些人那些事兒,還有你跟我說的那些事兒,主要是你的那些分析和預測,聊著聊著,我心裡的一點想法,還真是給勾起來了!我就想著呢,你說我現在就算再安逸,可到底還是家裡人給我鋪好了底子,才有我可以繼承這一切,可以在已有的基礎上去做一些事情。但這樣子安安穩穩的下去……怎麼都感覺不如遇到一個亂世,自己打拼出一些東西來,顯得更過癮!”
趙子建聞言呵呵地笑起來。
然後,他說:“那個梁自成,勸我跟他一南一北,遙相呼應,避免被國家力量給各個擊破。”